半個小時後，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11在距離雨宮庭稍遠的一處郊區山下停下。

從車上下來的是林素和雨宮村。

此時雨宮村已經換上了一身方便活動的運動服。

手上還拿著一把黑柄黑鞘的武士刀，跟林素一樣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

看起來十足的可疑。

“就是這裡嗎？”

雨宮村抬頭看著在黑夜下變成一團巨大陰影的山體，轉向林素問道。

林素看了眼手機上的定位器位置。

“位置沒錯，走吧。”

兩人拋下車輛，快步上山。

他們完全不走正常的山路，在樹林間無聲無息的穿梭。

“沒想到銜尾蛇會藏在這種地方，真令人意外。”雨宮村邊走邊說道。

“記得我第一次找到銜尾蛇的據點的時候，也是在這種深山老林裡。”

林素笑了一聲，“做賊心虛的人，就喜歡這種地方。”

“聽起來有幾分道理。”雨宮村轉頭看他，“但為什麼您要帶上我呢？以我的實力，想必只會給林素先生添麻煩吧。”

“這麼說就太過謙了，雨宮小姐。”

林素淡淡的說著。

他帶著雨宮村行動的理由其實出乎意料的簡單。

就是想要一個幫手而已。

萬一到地方以後，發現人太多，那也得有個人負責堵門不是？

差不多前進到靠近半山腰的地方，林素突然停住腳步，伸手攔下雨宮村。

他把手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個動作通常代表著，有敵人在附近。

雨宮村瞬間緊張起來，手放在劍柄上，四處檢視。

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副鎮定的樣子，但不難看出她其實相當生疏，裡裡外外透著一種新手的感覺。

這也難怪，雨宮村除了劍術以外，根本沒有接受過其他方面的訓練。

而且大概也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遭遇敵人。

誰能想到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有一天要在深山裡跟一幫恐怖分子作對呢。

林素示意她躲到樹木的陰影裡，然後指了指前方一顆緊靠著山道的大樹。

但雨宮村往那瞧了半天，也沒看到任何東西。

林素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扣出一塊石頭，示意雨宮村看著，然後對準樹上猛地甩過去。

巴掌大的石頭以超越雨宮村動態反應的速度在空中飛掠而過，砸進茂盛的樹葉中。

片刻後，突然有一個人形的黑影從樹上栽倒下來。

林素對驚訝的雨宮村眨眨眼，帶著她過去。

在那顆樹下，一名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趴在地上昏迷。

從他的頭上有血液流出。

雨宮村細看之下，發現頭骨赫然缺了一角，像是被什麼堅硬的東西砸破，明顯已經死翹翹了。

“這應該就是銜尾蛇的哨兵了。”

林素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屑，“就這水平，我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把他摸下來。”

雨宮村聽著林素的話，突然有些為地上這個倒黴蛋感到不值。

以她作為以太能力者的視覺，看了大半天都沒能分辨出來，說明這位已經藏得不比傳說中的越共差了。

但依然這麼容易的被林素找了出來。

實在不可思議。

雨宮村知道這種事情並非只是以太等級高就可以辦到的，需要的更多的是成熟的經驗。

她猜測，林素以前是不是進過野戰部隊。

還是說，他在以前的戰鬥中遭遇過類似的敵人？

雨宮村開始思考一個根本性的問題——

林素，到底是什麼人？

他雖然看起來很願意跟銜尾蛇作對，但這個男人的作風實在不像是陰陽寮的人。

陰陽寮聽起來好像位高權重，但說白了就是高階一點的警察。

他們在不確定目標身份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動手殺人的。

否則事後被害人家屬反手一個官司打上去，就能讓陰陽寮在媒體上出大丑。

但是這件事林素做得卻是毫不猶豫。

把那枚石頭甩到眼下這個男人頭上的時候，感覺就像在打鳥一樣，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就好像，類似的事情他已經做過成百上千次，已經熟練到麻木了一樣。

想到這裡，雨宮村不由得微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