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突襲唐軍?”殷瑛慌張地幾乎說不出話。
“是吐谷渾餘黨。”
“餘黨……怎麼會有餘黨……”
“吐谷渾的最後一支軍隊不願降服,在唐軍回朝時,從後方突擊,威兒是中了埋伏。”
“怎麼會這樣?”
“吐谷渾切斷了威兒和唐軍的聯絡,我們回頭營救不及。”
“營救……不及……”殷瑛震驚地連話都說不清。
“瑛兒你別慌,李伯伯已經派人去尋了。”
“威哥哥他會怎麼樣……”她聲音哽咽,成天引領企盼,滿心等待李威回來要好好待他,怎料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只擔心要是威兒受了傷,很容易在風沙中迷失方向。”
“受傷……迷路……”殷瑛不自覺地重複著李敬德的話,慌的六神無主。
吐谷渾所剩兵力雖然不多,但熟悉地形,李威率領的將士雖擊退了這些餘眾,卻也因此與大軍失散,唐軍回朝,李威卻仍沒有訊息。
殷瑛擔心地淚水滿盈,威哥哥現在生死未卜,他們都還沒有開始,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
她難過痛苦,若是以往,她會哭鬧著不肯接受事實,四處要人想辦法。現在殷瑛卻噙了噙淚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自己鎮定下來。
“李伯伯,我知道你一定比任何人都著急,有沒有什麼是殷瑛幫得上忙的?”
李敬德看見這樣的殷瑛,感觸地說:“瑛兒,你懂事多了。”他長嘆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怎會不著急,不過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我已派眾多人馬沿途尋找,要他們一有訊息馬上回報。”
“李伯伯,也讓我去。”殷瑛央求著。
李敬德搖了搖頭。“瑛兒,我知道你心底慌,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沒有遠征的經驗,貿然前往只怕會遇上更多事,你好好待在李府,等我們訊息,好嗎?”
殷瑛知道自己如果再要求前去找人,只是徒增大家負擔,她點了點頭,懂事的說道:“好,我一定會等到威哥哥回來,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李伯伯儘管吩咐一聲。”
殷瑛有著以往沒有的成熟和認真,她語氣堅定,相信她的威哥哥一定會平安回到李府、出現在她眼前,再像以往一樣呵護疼愛著她。但現在不同的是,她會更懂事,學著怎麼愛一個人。
殷瑛留在李府等待李威的訊息,她已將李敬德視為自己的爹,早晚請安,侍茶問好。
同樣為李威擔心的殷綺,見到師妹這樣的改變,有感而發。
這天,殷綺替她梳著頭,看著鏡中的小師妹。
“瑛兒,你長大了。”她幫殷瑛挽起長髮,鏡中的她添了份婉約。“大師兄若回來,你可要好好待他。”
“師姐,其實我好擔心……好擔心威哥哥要是……萬一……”
“我知道,你只是為了不讓李伯伯難受,總不多提自己的擔憂,師姐知道你每晚都睡不好。”
殷瑛忍了多時的淚水終於潰堤,她轉身撲進殷綺懷中。“其實我真的沒有那麼堅強,每天晚上我都在後悔,為什麼威哥哥在的時候我就是不懂得好好待他、好好珍惜他對我的好,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是不是平安。”
殷綺拍著她的肩安慰道:“大師兄一身武藝,有膽有謀,不會有事的,等他回來,你們就成親,你好好做他的妻子,好不好?別哭了。”
其實殷綺怎會不擔心,李威已經多日沒有訊息,只是她見殷瑛哭得如此傷心,平日還要故作堅定,知道她懂事多了,心中不忍,出言安慰。
又過了數日,殷瑛每天如坐針氈,日日煎熬,為什麼還沒有威哥哥的訊息?她紅腫的雙眼讓李敬德看得不忍,這日將她喚去。
“瑛兒,有件事李伯伯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
“這個給你。”李敬德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殷瑛一眼便認出那是什麼。
“李伯伯,這不是李家心譜嗎?”
“正是。”
“李伯伯要給我?”殷瑛不解地問。
“是威兒要給你。”
“威哥哥?”
李敬德點了點頭。“這次出征威兒作前鋒,他擔心若有不測,臨行前告訴我,他若沒有回來,要將他的那份心譜交給你。”
“威哥哥……這樣說?”
“威兒告訴我,當時你正在氣頭上,不願意見他。”殷瑛看著手中的心譜,聽著李敬德繼續說道:“他告訴我,若他沒有機會親手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