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食用時,發現上當了。”
“怎麼啦?”曾國藩驚訝地問。
“鹽裡摻了觀音土。一包鹽一百斤,至少有十斤觀音土。”
“這批混蛋!”曾國藩脫口罵道。
“這倒也罷了。”郭嵩燾繼續說,“原擬每引鹽可售價二十五兩,除去成本和各項開支外,在廣信一帶出售,每引可賺四兩多。誰知每引只能賣到二十兩左右,幾乎賺不到錢。”
“這是什麼原因?”曾國藩感到事情嚴重了,淨賺十萬兩的計劃豈不要落空!
“後來一打聽,近來大批走私淮鹽正在出售,價格也在每引十九、二十兩之間,有的還便宜些。”
“三令五申嚴禁私鹽,為何沒有堵住?”曾國藩氣得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
“江西的州縣,不是你這個兵部侍郎所能管得了的。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些從安徽賊區買淮鹽的私販子,幾乎個個都有官府作靠山。走私鹽是州縣官吏的一大財路,他們會真正地禁止嗎?據說,”郭嵩燾走到曾國藩身邊,小聲說,“藩司陸元烺、署理鹽法道南昌知府史致諤就是最大的走私犯。”
“筠仙,你有確鑿根據嗎?”曾國藩轉過臉,咄咄逼人地問,“如果有,我即刻上奏彈劾。這班人,簡直是國之巨蠹!”
“確證當然有。不過你可以彈劾一個陸元烺,彈劾一個史致諤,你能彈劾掉全江西的官吏嗎?世道人心已壞,整個風氣已壞,是根本無法扭轉的。”
曾國藩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再做聲。他覺得自己已走在荊天棘地之中,前面是張開血盆大口的虎豹豺狼,這似乎還好對付些,而身後及左右的蚊蟲蛇蠍、刺叢陷阱,卻無力制裁防範。他咬緊牙關,狠狠地吐出一句話:“如果有朝一日我當了兩江總督,我要把這些腐敗傢伙全部清除!”
“滌生,我這次來一則向你交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