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他的一頭亂髮
第二天,隊伍便一路向北而行,行軍途中校尉開始給部下灌輸一些行軍陣法,作戰變化。傍晚露營後,也教一些基本的刀槍器械用法
什夫長負責教大傢俱體的操演,沈落石一組的軍頭趙大壯,名副其實是又高又壯,一把砍山大刀使得如風輪一般,大聲的訓著話“記住,打仗就像打群架,你不砍人,人家就砍你,你們手中刀是用來殺人的,出手一定要狠,我教的刀法就是一個字:狠”
組內的兄弟們拼命揮動著大刀隨著趙軍頭演練著。沈落石斜靠在帳篷,躲避著寒冷的北風,靜靜的觀察著趙軍頭的每一個招式動作
“沈落石,過來!”一趟刀操練過後,淌著汗水的趙大壯大聲怒喝,“拔刀,操練!”
“是”沈落石拔刀,漆黑的刀光在斜陽映照下閃爍著,一趟完整的刀法似乎比趙大壯更快,力道也更足
“使得還不錯,不過你的刀該磨磨了,都鏽成黑色了”說罷,便找別的軍頭比試武藝去了
朱二旦恨恨的看著沈落石,也躲到遠處繼續操練著。孟小山湊了過來“二旦這個人不錯,可惜你殺了他哥哥,以後小心一些”
“從軍之後,以前的命案朝廷已概不追究,其餘的事就要看誰的刀更狠更快了”沈落石冷冷的說,然後便鑽到帳篷裡,將包袱包了刀枕著睡去了
孟小山尷尬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和無奈,慢慢的朝著朱二旦走過去,拍拍二旦的肩,搖搖頭朝著營地外面的河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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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淒厲的號角劃破寂靜清冷的寒夜,熟睡的兵士從酣夢中翻身而起,快速的集結成整齊的佇列,迎著凜凜的寒風,昂然而立
“第六隊守營,其餘收好兵器,隨我出發!”金之羽斷然喝令,轉身出發,眾軍尾隨其後,魚貫而行。行出約莫十幾里路,遠遠看到一些黯淡的燈火,是一處村寨
兩盞高掛的燈籠映照出一處破舊的門樓,一杆繡著“花家寨”的大旗飄曳在寒風中
“殺!”一聲令下,近千名新兵早衝進了寨門
在寒風中打瞌睡的守門土兵未及反應,早被帶頭的幾個老兵砍翻了。寨中的守護土兵夢中驚醒,四散奔逃!砍翻一名守門土兵後,沈落石便隨大隊伍一路砍殺過去
刀光,火光,喊殺聲,慘叫聲,寒冷的風,灼熱的血。。。。。。這一隊新兵在瘋狂的殺戮中,進化為一隊職業的軍人
一路斬殺五個土兵後,血飲刀逼人的殺氣漸漸黯淡下來,沈落石也停止了砍殺。眼看同伴們追著四散逃亡的老幼婦孺揮刀砍殺
半個時辰後,天地一片死寂,佇立在蕭蕭寒風中兵士門粗重的喘息著
在連續的興奮砍殺中過後,看著滿地男女老幼的屍體和鮮血,恐懼,莫名的恐懼,漸漸的包圍過來。有幾個新兵的胃開始痙攣,開始躬著身子嘔吐。。。
“好樣的,幹得不錯!迅速驅趕寨內車馬,搬運糧草,牛羊,財物,天亮前撤回營地”金校尉滿意的讚許著,開始指揮著接收繳獲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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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初升時,隊伍已經拔營起行,驅趕著車馬緩慢得繼續望北行進
夕陽西下,隊伍已經遠離花家寨,金之羽方才下令紮營,殺牛宰羊,慶賀功勞
在恐懼和疲勞中度過一天計程車兵,胡亂的塞飽肚子,便都沉沉的睡去了。一些經歷過戰爭的高階士兵一邊圍著篝火吃肉喝酒,一邊縱情談笑著。。。
沈落石枕著刀疲憊的躺在帳篷裡,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熟睡的兄弟門們,昨天是十個,今天卻只剩了八個。兩個還沒來得及詢問姓名的兄弟,從此便從眼前消失了
沈落石來不及感慨什麼,睏意襲來,便沉沉睡去了
朦朧中感覺枕下刀動了一下,沈落石急忙坐起拔刀而出,刀面上隱隱約約現出幾行血紅的字跡:
“血飲出世七日,飲血七人,血氣初成,刀魂已定!刀入人之體,人為刀之魂!人憑刀氣獨行天地遠,刀借人功留刻歲月痕”
枕下的刀震動的更厲害,沈落石驀然而醒,手握刀柄霍然坐起,原來又是南柯一夢
黑暗的帳篷裡,一雙怨恨的目光緩緩的退回到角落裡,隱沒在黑暗中!
第六章 玉笛寒芒
一臉喪氣的花家寨主人花鐵槍陪著何九爺檢視著滿目瘡痍的花家寨
一夜之間,曾經不可一世的寒煙閣錢糧分舵被劫掠一空,只剩下斷壁殘垣,橫七豎八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