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那些筆直寒冷的槍尖在微微顫抖,那些嚴陣以待的鐵衣鐵衛的心也在畏縮顫抖
“貴賓遠道而來,還不請到堂上說話,堵在門口成何體統”一個蒼老深厚的聲音從裡面破空而出,幾乎覆蓋了富貴山莊周圍的所有人,吵雜的街道立刻恢復了平靜
大家都是江湖,這一聲的洪厚綿長的喊喝,蘊含的深厚功力,足以震懾每一個牆外高手的心,沈落石背後的高手們都已露出驚佩之色
只有沈落石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因為他不懂內功,也沒有修煉過內功,根本不知道內功的深淺,也感覺不到這一吼的威力
無知者無懼,沈落石大步登上大門臺階,抬腳進門
後面的追隨者略一猶豫,立刻也追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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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之上,灰髮灰衣老人盤踞而坐
一身鐵甲,腰掛巨劍的李鐵衣側坐一邊,陪同著這位老人
路人甲,路人乙手執鑌鐵大槍,乖乖的直立守護在二人左右
那個一貫藏頭露尾的短槍陸丁,卻沒有出現,顯然又打著小丁這個幌子,出去四處活動,協調生意打探訊息去了。
“貴賓遠來,必有要事,不妨直說”老人依然不緊不慢的喝著早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欠債還錢!”沈落石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將洛陽小侯之一羅丙簽下的欠條取了出來
老人隔空招手,一絲清風撲面,已將那張欠條捲到了手裡
一掃一下,面色漸漸陰冷下來
一個小小的洛陽小侯,竟然敢籤如此龐大數額的欠單,簡直是狗膽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戰死邊城算你走運,你要活著回來讓你死的更難看!
可是他人已死,欠下的債必須要承認。
換成別人,現在死無對證,也許還可以賴掉。可是眼前這個傢伙分明就是藉機挑釁滋事,討債不過是一個藉口
“嘿嘿,不過是一些市井小人物,一個要賠五萬黃金,似乎有些過份了。現在戰死邊城的官兵朝廷也不過撫卹白銀三十兩,本府的布衣鐵衛為國盡忠,也不過區區百兩黃金。沈教主這樣做,分明有訛詐的嫌疑”老人冷笑著盯著沈落石
“是麼?那麼你們為何不派三百布衣鐵衛深入富貴逍遙城,去面對凌大將軍的三萬鐵騎?卻要讓這些市井小人去送死。三百市井小人面對三萬鐵騎,如果沒有值得他們賣命的東西,他們會以死想拼麼?
你們這些人還可以在這裡安享富貴,作威作福?富公子富甲天下,難道連這麼一點撫卹黃金都拿不出?
難道想讓我三百壯士的血白流麼?”沈落石義正詞嚴,目光直逼灰衣老人,一股殺氣陡然彌散開來
整個洛陽城內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一場浴血大搏殺一觸即發
“啊。。。這個。。。老朽也只是公子府一名管家而已,這麼龐大的數目,老朽也做不得住,沈教主稍等片刻,老朽去後面請示一下,馬上給你回覆”灰衣老人立刻軟了下來,他當然知道’‘光腳不怕穿鞋的’這個道理。
面對氣勢洶洶,人數眾多的拜月教下層教眾,如果跟他們死拼,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所以他選擇了緩兵之計,先穩住這些人,然後在尋求解決之法!
這些人聚集數萬,轟動洛陽,相信官府的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只有官方出面調解,才可以跟這個楞頭殺星討價還價,每人賠償千金已經足夠那些死者家屬花十年八載。
話聲落,灰衣一抖,已飄然躲入後堂
早已侯在裡面的陸丁立刻緊張的湊了過來。一早就出去聯絡的他正急著準備彙報外面的形勢。
“怎麼樣,洛陽令應該快到了吧?”灰衣老人焦急的詢問
“洛陽令大人,前天一早啟程進京辦事,至今未歸。聽府內師爺口氣,三五日恐怕回不來”陸丁頹喪的回稟
“那麼洛陽總捕頭呢?洛陽令大人不在,城內出現如此混亂局勢,他總該出來彈壓一下。為何到現在遲遲不出現”灰衣老人立刻緊張起來,氣急敗壞的抱怨道
“洛陽總捕大人,六七天以前便被神捕褚懷良借調去破一樁驚天滅門案,還帶走幾十名得力的捕快。現在留守城內的副捕頭早晚染了風寒,躲在家裡無法出門”陸丁立刻小心回覆
灰衣總管面如死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巧?”
突然他目光暴射,狠狠的瞪著陸丁:“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調動軍隊,駐守洛陽四周的十萬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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