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石已經僵硬冰冷的軀體,也漸漸沐浴在一股暖熱的氣流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迷迷糊糊中沈落石竟然憨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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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悶熱的風撲面而來,馬車已飛馳出山谷,進入了花開如火的嶺南地界,一輪紅日已升上東方的天空
炙熱的日光彷佛千萬把割膚鋼刀,無情的刺痛著唐通,南宮北的肌膚,粘粘的汗水已溼透了二人的衣服,緊緊的貼在皮肉上
飛馳的馬車捲起的一絲威風,吹著他們汗溼的衣服,為他們送來一絲絲難得的涼意
悶在密不透風的黑色車棚內,雖然裡面悶熱異常,依然熟睡的沈落石卻沒有絲毫燥熱之感,不但沒有一點汗水,撥出的氣息竟然夾著一絲寒氣
暴於烈日之下的唐通,南宮北,汗水溼衣已漸漸被烤乾,連衣服都有些灼熱起來,體內的水份似乎已被蒸乾,連一滴汗水都無法擠出來
在灼熱中煎熬的兩位絕世高手,已開始閉目凝神,凝聚體內的內力,抵禦嶺南的酷署暴熱!
一股清冷的氣流自背後注入體內,一雙粗大的手掌已緊緊貼在他們的背後,唐通,南宮北頓時精神為之一爽,酷熱煎熬的痛苦頓時減輕了許多
“唐兄,南宮兄,請到裡面坐”沈落石雙掌一收,二人已被他吸入車蓬內
封閉嚴實的漆黑車蓬,四周黑布已被沈落石的菜刀劃開了無數裂口,馬車飛馳帶起的熱風穿過破裂的車棚
竟然被布條撕成了絲絲的涼風,輕輕吹拂著唐通,南宮北的火熱軀體,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怒馬飛馳,三匹健馬久走嶺南,顯然也適應了這裡的炎熱,饒是如此,也漸漸開始口吐白沫,腳步也漸漸遲緩下來
“走!”沈落石菜刀一揮,已飛身而起,穩穩落在第一匹快馬背上
整個漆黑的車蓬已被他的菜刀跳起,遮蓋在頭頂之上
唐通,南宮北也緊隨其後,落在了另外兩匹馬背,手中刀劍一閃,已斬斷拉繩,脫離了車輛束縛,三匹馬立刻躲在沈落石高舉的車蓬之陰下面,自由飛馳起來
沈落石體內積聚的寒氣在幫助唐通,南宮北解署之後,在連綿不斷的炎熱的烘烤下,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現在在炎炎烈日下舉著巨大的漆黑車蓬縱馬飛馳,很快已是汗出如雨,身上的汗水很快又被蒸乾,很快也陷入了乾渴難耐的狀態
沈落石已聞到一絲彌散在空氣中的淡淡肉香味,此刻已是午飯時間,嶺南的散落居民家家戶戶都已在煲湯,煲他們最擅長的老火例湯
自從韓玉將這種烹調絕技帶到這裡,幾年過去了,它已在這裡紮根發芽,遍地開花,成為了這塊貧瘠之地的美味佳餚
正在三個人困馬乏,燥熱難耐之際,一排矮小黝黑的本地土人遠遠的迎候在小路兩側
領頭正是那位本地花農老大陳大,自從當年挫敗黃金巨士之後,已經很多年過去了,陳大依然還是當年那副熊樣,一點都沒有變
“嶺南花農陳大拜見沈大教主”遠遠看到沈落石,陳大已躬身迎候
“陳大,快拿水來!”沈落石也不跟他羅嗦,飛身落馬,大口喘息著,開口便要水
陳大立刻回頭嘰哩哇啦說了幾句,三名矮小黑瘦漢子立刻遞過了三根竹筒
沈落石接過一隻,立刻大口狂飲起來
唐通,南宮北初次前來,不知底細,略一猶豫,見老大肆無忌憚的狂飲,也紛紛接過竹筒狂飲起來
“好!再來一筒!”一口氣喝了一筒,沈落石丟掉竹筒,伸手繼續索要
前面的嶺南土著雖然聽不懂他的中土官話,卻能從他的動作表情猜出他的意圖,立刻又遞了幾筒過來
沈落石,唐通連續狂飲了五六筒,方才緩解了一路的乾渴,只有南宮北已經拿著第一筒慢慢的品飲著
沈落石,唐通瞬間已是汗流夾背,喝進去的水已有大半又蒸發而出,南宮北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只是額頭冒了幾粒細汗
“三位大人,請上轎!”花農陳大指著三個青竹綁結而成的單人滑桿小轎子,恭敬的請沈落石三人上去
久居偏僻之地的陳大,根本分不清中土江湖與官府的區別,以為它們都是一家,所以將三位江湖大豪也稱呼為大人
每個青竹小轎前後都有兩名矮小精壯的黑瘦漢子抬著,整齊的恭候在那裡,三人也不客氣,飛身跳了上去,舒服的躺在竹杆上
一絲冰冷的寒氣竟然自竹竿透入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涼爽舒適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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