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西落,暗紅的夕陽照耀在湖面上,別有一番朦朧景象。
此時,那本來一動不動的人終於動了,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像是剛剛睡醒一般。
賀重言轉過了身體,顧水月也終於一睹這個在公孫奕欲歸入麾下名單中第一人的風采。
他的頭髮就那樣披散著,一張臉上全是鬍子,能看見的只有一雙眼睛了。
那是一雙如古井般無波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悲傷或喜悅。
那是一雙極其能洞悉人心的眼睛,不過瞬息的碰觸,顧水月便覺得,他已經完全看透了她。
顧水月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送客。”
賀重言話音剛落,那面容普通的女子便出現在顧水月的面前,朝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顧水月只得轉身離去。
“樓主答應姑娘,若是姑娘能在石頭上寫下後半句,便見您一面,如今已經見了姑娘,也算允了諾言。”
在賀重言名聲大噪的那些年裡,許多人登門拜訪,他們自信而來,敗興而歸。那些來訪的人中,多少人中龍鳳,結果連能見到他的人都寥寥無幾。
很多年過去了,許多人都放棄了,每年拜訪賀重言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顧水月此刻知曉,能見到賀重言已經十分難,要將賀重言收入麾下,簡直難如登天。
然而,正是因為難度大,顧水月才愈加興奮。這一路上,她一直思索著這件事。
“姑娘!”
顧水月的去路被擋住了,她抬起頭,便看到晉王站在她的面前。
顧水月在那涼亭中站了一個時辰,晉王便在這尋花樓的門口等了她一個時辰?
晉王的眼中早已沒了最初的輕蔑與嘲諷,朝著顧水月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願賭服輸,敢問姑娘大名?”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文官之首,地位何其高,但是卻願賭服輸,這便是文人公子的風度。
顧水月對他也有了幾分好感,儘管如此,她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姓顧名瀾。”
“原來是顧小姐,本王答應過,若是姑娘贏了,本王願意奉上一份拙跡。”晉王道,“本王並無顧小姐的本事,能在石頭上寫字,只能寫在紙上,不知姑娘想要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