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理來說司徒巽的決策是不錯,但漪漣擔心陸宸心氣高,受不了冤屈。結果一個眼神瞄過去,視線恰好撞了陸宸的,他左眼跟犯病似的擠弄,脖子一搭接著一搭抽,看得漪漣十分嫌棄。
心說你打暗示怎麼跟中邪似的?別禁足不成,反被送去存岐堂。
瞧瞧人家柳笙,閒庭信步而來,迎著桃樹落花輕搖摺扇,端是翩然風貌。忽巧勁一收,摺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地敲在漪漣小臂上。
漪漣咒罵,兄弟你好歹輕點!
她知道司徒巽有考慮,和明赫那檔子事不同,他是有意在護陸宸,免得身份尷尬更容易遭人話柄。約莫是出於此心,才故意打斷她與陸宸接觸的機會,否則她會同樣沾了嫌疑。
可柳笙的戲碼改的飛快,“巽師兄,禁足之事是否先問過莊主?不論怎麼說,陸宸都是大師兄,你我身為師弟,貿然處置總歸不妥當。”
漪漣瞪過去,這假惺惺的又是演哪出?
司徒巽亦看了他一眼,“不必。帶走。”
他的決意毫無動搖,眾目睽睽下,雷厲風行的把陸華莊的大師兄給逮進了後院。眾弟子在感嘆世事無常之餘也服了司徒巽,真是誰都敢下手!他們心中有數,往後若是狹路相逢,只要沒撞栽到黑麵神跟前,有腿能跑的絕不逗留片刻。
柳笙事後表示,大師兄關是必須要關,聲勢也不能落下。司徒巽當場做得越絕,陸宸往後遭的罪就越少。
“只是苦了巽師兄做惡人。”他搖著扇如此說。
第十一章 信仰伏羲
弟子居是獨門獨院,除了陸宸,所有弟子集體夜宿於此。
三堂關係不睦,堂下弟子亦是劍拔弩張,為著芝麻大的事常常吵得雞飛狗跳,上房揭瓦。住宿上理所當然分開安排,兩間屋子例外。
一間集莊中大成,住了流影堂司徒巽和存岐堂柳笙。
柳笙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說話似青柳拂水,加之風貌俊雅,與誰都合得來。主要是他主動擔下了與司徒巽合宿的重任,弟子們直誇他覺悟高,也只有柳笙無懼黑麵神的威名,得了興致還總喜歡調侃兩句。說來真奇,司徒巽偏就拿他沒辦法,瞪眼無用,乾脆繞道走。
莊裡能有這能耐的統共三人,柳笙、陸宸、陸漪漣,人稱三鬼才。
其餘弟子大多六人宿一屋,戴全和崔玉是被分剩下的,兩人一屋,也是例外。眼下,戴全停屍存岐堂,崔玉被鎖入後院,只剩一間空屋。
午休後,司徒巽與柳笙奉莊主之搜查屋子,看看是否留有線索。
兩人進屋時,屋子還保留著戴全離開時的模樣,被子攤在床上,掀開了一角,粟米枕頭上還有躺過的壓痕。司徒巽發現枕頭旁邊有個木人偶,拿起端詳。
柳笙查崔玉的床榻,被褥整齊疊在床頭,回首瞧見司徒巽手中的東西,幫著解釋,“那是伏羲像,戴全是徐安人,信奉伏羲。”
司徒巽道,“將神像隨手落在枕邊,難以表誠心。”
柳笙用扇子輕敲床頭矮櫃,“之前我來過戴全的屋子,見他將伏羲像放置在矮櫃上,想必是無心撞倒了。”
司徒巽掃了眼矮櫃,又打量了未整理的床榻,“昨夜他是匆忙離去,一定事出有因。”他將神像放回矮櫃上,開啟櫃門,裡面除了幾套常服外,還放了一些冥幣。
“清明之日,戴全有心了。”柳笙道。
司徒巽粗略一翻,“數量很少,像是剩下的。”
柳笙疑惑,“這便怪了,入莊一月,沒見戴全燒過紙錢。”亙城比較講究玄事,院裡有個小的空祠堂,是專為弟子準備的,免得到處燒冥幣衝了哪路鬼神。
司徒巽將眾弟子找來盤問,所有人都搖頭說不知。
“戴全性子內向,忌諱又多,那尊伏羲像他一日要擦三次。”有個存岐堂弟子道,“我聽老家阿婆說,燒冥幣有很多講究,講究時辰,講究數量,講究方位,戴全指不定懂這些。他要偷偷挑個地方祭拜,我們哪裡會知道。”
司徒巽問,“昨晚你們可看到他離開弟子居?”
弟子道,“風颳的呼呼響,很多人起床關窗時都看見戴全跑出去,一溜煙沒了影子。”
柳笙問,“可曾看見崔玉?”
弟子回答,“看見了,跟戴全追了幾步,不過很快又跑了回來。”
大略盤問完一遍之後,司徒巽和柳笙再次來到了翊錦堂後院。戴全的屍體被抬走,地上還剩一灘血跡沒清理乾淨。
柳笙試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