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瘋狂著急,為他奔東走西。他的母親更是時刻陪伴在他的身邊,給了他從未體驗過的關懷。
所以,後來葉小波的白癜風擴散到全身,他父母放棄尋找治療之後,他還是有幾分遺憾的。
也因此,葉小波沒有像其他患了這個病的人那樣消極,他反而感激這個意外而來的病,讓他體會到了每日按規定走時,所沒有感受到的愛與驚喜。
當然這些都是不會和外人說的。
在外邊人的眼裡,葉小波是一個受盡寵愛的小少爺,年紀輕輕便做上了春雨集團總編輯的位置。別人只當他是董事長的兒子理所當然,卻沒有想到他其實付出了他所有的童年與少年,全都花在了這樣那樣的資料與學習。
而他的父親要死了。
這就意味著,葉小波再也沒有第二次被寵愛和關注的機會了。
不過葉小波對這些事情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他懵懵懂懂察覺的自己與三個姐姐不一樣的時候才上小學,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和其餘的小孩不同的時候便已經是初中了。
而直到如今,葉小波也並非對自己所處的境遇是完全瞭解的。就像他並不知道,他那年突然患上白癜風,他的父母因為自己沒有這樣的病史,甚至懷疑他並非親生,產生了想要拋棄他的念頭。
再者,白癜風這種病,一個不好,形象便會十分可怖,令人憎惡。葉小波的父親對於將春雨的未來交給這樣的一個人身上,也是十分猶豫。
好在,這場病並沒有毀掉葉小波,反而讓他變得更加白皙俊逸。
所以一直到今天,葉小波都不知道,曾經自己幾乎已經淪落成了一枚棄子。
葉小波絮絮叨叨地將自己的經歷和顧明說了,有時候說到難以忘懷的傷心事,他便一帶而過,說到那段他最幸福的歷程,他便婆婆媽媽說個不停。
顧明聽完他的經歷,剎那間便覺得自己的經歷也算不得什麼稀奇得沒處可尋的了。
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互吐苦水。
顧明也將自己和陳璐蘭的瓜葛一股腦地吐了出來。提及自己母親和父親,心中的恨早已模糊,更多的不勝嗟嘆的唏噓。
而說到李啟晨,她更是難過得恨不得將這菜皮上的草,一根根全部拔出來再插回去。等到終於說起路逸,顧明又哭又笑,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具體的事情。
兩個人一直哭鬧到半夜,只將這一片觀景草坪糟蹋了個遍。
一地的打包盒子,亂七八糟的包裝紙,還有他們各自散落的零星迴憶。
葉小波和顧明說得累了,便一塊躺到草坪上數星星。
天上的星星那樣多,模糊了又清晰,像一顆顆被人強行嵌入天幕的寶石,日復一日地閃爍著沒有人懂的光芒。
顧明和葉小波數著,數出來的,是他們彼此心中高處不勝寒的顧忌。
後來,顧明在草坪上被凍醒的時候才發現,她和葉小波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在草坪上睡過去了。
她沒有叫醒葉小波,而是聞了聞這夜幕之下凜冽清晰的寒氣。
垃圾撒了一地。
顧明便拖著痠痛的身子在草皮上一處處看,藉著月光,將那一地的垃圾撿起來,塞進最大的袋子裡,就好像把回憶也整理好了,一股腦塞進看不見的角落裡。
第77章 他的兒子不會是我
葉小波估摸著聽到了顧明的動靜,身子動了動,也醒過來了。
他正眼看顧明四處走著,便叫了一聲:“誒,你在幹嘛?”
顧明回過身,正好垃圾都清理完了,就往地上一坐,才發現屁股涼透了。
草皮下了一層薄露,她剛才撿垃圾的時候也覺得溼溼的,以為是盒子上的油汙,現下才發現是一層霜露,她用手輕輕一掃,從指間到掌心,便全都沾溼了。
顧明這才感覺到冷,就把葉小波先前開的燒酒拿起來,雙手舉著,往嘴裡灌了一口。結果喉間只覺得火辣辣的,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味道。
“顧明!你幹嘛呢!”
葉小波忽然看到顧明舉起酒瓶子就往嘴裡灌,還以為她要做什麼傻事,連忙站起來攔她。只是他的頭髮衣服都被露水沾溼了,正巧夜風吹過來,他才起來,便冷得縮著肩膀直哆嗦。
“取暖呢。”
顧明勉強把這口酒完全嚥下去了,皺著眉就往草皮不遠處的一處花壇走過去。她也不管身後的葉小波,抬手對著那灌木叢底,就把燒酒直接往下面倒了。
葉小波趕緊跟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