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不是何劉寶那個混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要鬧事,恐怕也不會出現這碼子破事。
張文林感興趣的卻是縣裡下來的一批樹苗。
為了表示對張壩公路的大力度扶持,縣裡委託林業局支援了一批五個種類的秧苗,這些小樹苗應該都是縣林業局下的育苗中心培育的。
張文林原本就想過弄一批樹苗栽到新修成的公路兩邊,但是現在縣裡既然支援了一批,這不僅省了一筆開支,也讓下面看到了縣裡對張壩公路修成的重視和期待。
工程停了兩天,接著又逢近一個禮拜的連雨,這一前一後就停工近十天。
天剛剛放晴,工程隊的工人就已經紛紛在問什麼時候開工,每停工一天,工人就等於是空了一天的工資,雖然張文林開的工錢高,但是也耐不住長年累月的休息。
原本出了這檔子事,不說工程隊上,就是張文林都忐忑,如果這條路擱置個三兩個月甚至半年,那別說路修不成,就是老張家估計也就玩完了。
所以當縣裡的指示下來後,張文林第一時間就通知工程隊上工,從壩頭張張灣隊上上,沿途各個分段的工程上又恢復了熱火朝天的情景。
五月的雨後,萬物欣榮,就是張晨也不免為這個美麗的時代暗自大呼過癮。
在五月末臨近六月初的時候,張灣段的公路終於順利竣工。
由於張灣是呈環形環繞在白湖灣,所以公路通道張灣後的路程其實並不長,在十幾段的工程中算是最短的一段。
張文林連日都在各段工程上來回跑動,作為出資人和總工程師,他並不需要親自下工去攪拌料子、測量路基,但是張文林卻仍舊每天都攻克築路方面的細節和書本。
做一行精一行,這是鄉下一代代人傳下來的祖訓,張文林雖然學識不高,但是一門手藝卻做得極好。
這突然改行修路,也算得上是半路出家,但是顯然張晨的想法是對的,自家老頭子大的能耐沒有,但是這鑽進去的毅力還是有的。
幾個月下來,張文林也算得上是半個合格的工程師了,但是張文林自己清楚,儘管張壩公路的一應尺寸、用料、人工他都門兒清,但是離真正能夠獨自設計並且鋪出一條高質量的公路,他還是差了火候。
現在路上的一應設計他也只是摻和一下,聽聽意見,多半還是學習和做工程管理,真正在中間起到主要設計作用的還是縣裡請來的那兩個正兒八經的工程師。
圖紙一出兩人就離開了,張文林隨即就化身工程的總負責人,不但要調配人員和資源,還要負責圖紙的分析和施工。
自然是累,但是張文林卻也進步神速,任何書本知識都沒有親自參與實踐來得快,實踐中碰道一些具體的問題那是家常便飯,對於自家老子從一個工程管理變成了工程師,張晨也樂見其成。
老張家要想在以後走建築這條路,老頭子能夠深入下去,懂一些東西那肯定好處是多不少。
在6月初的時候,經過鄉里的協調以及縣裡的清查,4月份何劉寶案總算是告了一段落。
何劉寶最終被判了刑進了監獄,張文林也懶得去理會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工程的接收日期越發將近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操心。
但是就在何案結束不到三天的時候,鄉里再次發生了一件令張文林搖頭不已的意外。
王勝病退了!
王勝是在5月末的時候發病進的醫院,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病情便惡化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隨即鄉里的幹部和王家湊錢把王勝轉到了上海的醫院。
作為壩頭鄉的一把手,王勝已經為壩頭奉獻了二十幾年的青春,也算得上是善始善終了,在臨近退休的時候還一力促成了張壩公路的修築,這是了不起的政績。
雖然壩頭鄉在這個過程中是被動的,但是如果沒有王勝在中間一力推動,張文林要想修成這條路也絕不是那麼簡單的,有時候也並不是有錢就能辦成事。
王勝的病退對張壩公路的工程影響並不大,鄉里仍舊每天都由胡德平親自下去督促修路的事宜。
對於胡德平這位排名靠末的副鄉長,張文林還是幾句好感的,胡德平為人很有風度,雖然是城裡出來的高階知識分子,但是身上很少看得到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反而很有股子“土”感。
王勝的病退,對胡德平來講,其實是一個進步的好時機,但是胡德平卻並沒有輕舉妄動,在鄉里的幾位副鄉長紛紛去縣裡爭取的時候,他也只是極為淡然地早出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