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給他來了這麼個意外,一想到是何劉寶那個混賬東西搞起了這麼件破事,王勝就想罵人。無錯小說 (m)。(quledu)。()
但是現在罵人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人死了肯定要追究責任,這個責任不光是打死人的村民,何劉寶的責任跑不了,他王勝作為壩頭鄉一把手,在這件事上肯定也要承擔責任。
人死的訊息是縣裡強行壓了一晚,到今天早上才傳出來,王勝連夜帶著較為知情的胡德平,還有壩頭派出所劉永軍到縣委跟縣裡的領導對這件事做了簡單的彙報,回來時已經是臨近凌晨了。
“王書記,張文林來了!”
辦公室的科員小王小聲在王勝而邊上說道。
“你讓他進來,小王你再去給我打點熱水過來,我洗把臉,這一晚上沒睡覺,老了扛不住啊!”
“好的,王書記!”
小王轉身走出去跟站在辦公室外走廊上的張文林點了點,隨即就拿著一個鐵臉盆去了開水房。
王勝雖然脾氣大了一點,為人也土裡土氣的,但是在鄉里的威望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為人正派從來不搞什麼貓膩。
對鄉政府的辦公人員平時只要沒犯錯,也是和和氣氣的,所以這棟辦公樓裡極少有不喜歡這位老書記的。
天氣已經漸漸有些悶熱。
張文林松開衣領上的第一顆釦子,也顧不得那麼多的形象,把手腕上的襯衫釦子解開,把袖子給挽了上去露出結實的小臂。
推開門就走進了辦公室。
“王書記。”
“文林同志來了,坐坐坐!喝水你自己倒,這人老了,熬個夜現在都站不直身子,就不給你服務了!”
張文林笑了笑,似乎對王勝的秉性也是司空見慣了,自然也不在意堂堂一鄉之首的隨意作風。
相反,張文林也不是個文雅的漢子,雖然是高中畢業生,還在農場上讀了兩年技校,但是張文林在建築行業漂了十幾年,整天跟泥巴磚頭打交道,自然也是個莽漢。
王勝這股子土鱉的作風倒是讓張文林也輕鬆得緊。
“沒事,您休息會,我自己來!”
就在張文林倒水的間隙,科員小王已經端著一盆有些溫熱的水走了進來。
“書記,熱水我端過來了,要不您先洗把臉?”
王勝摘下鼻樑上的老花鏡,也不曉得他順手從哪裡掏出來一條半就不新的毛巾,用溫水洗了把臉,臉上的氣色也好了不少。
等小王把臉盆端出去後,張文林這才給王勝辦公桌上的水杯里加了熱水坐下。
“文林同志,我昨天晚上已經跟縣裡劉書記和汪縣長彙報了鄉里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修好張壩公路是今年我們鄉里的頭等大事,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誤修路。
現在情況你也清楚,人昨天就死了,這件事我負有責任,但是你張文林沒有。
劉書記和汪縣長已經指示了,你是咱們鄉里乃至全縣第一個願意捐資修路的,這是好事,是你的貢獻,縣裡和鄉里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停你的工。
這樣吧,路你接著修,不僅僅要修,還要修的更快更好,讓那些個混賬東西看看鄉里的決心,絕不僅僅是他們串聯起來胡搞八搞就能讓鄉里退步的。
另外還有件事情,這次白鶴村的何劉寶肯定要擔責任,他那個支部書記和村長的擔子肯定是要放下的,不拘留就是頂天的運氣,你們白鶴村這幾年就沒有點生氣。
我看這樣,回頭鄉里開個會研究一下,特殊情況特殊辦理,白鶴村的支部書記到時候就讓你挑挑擔子,我聽說你80年在淮陽農場入了黨,現在還是黨員吧?”
王勝的語速很快,張文林中間一句話也沒插上,陡然聽到這麼個訊息一時還有些發愣。
白鶴村是個不小的行政村,村委書記在這個念頭可不是個好乾的活,原本隊上讓他做隊長就有些勉強,讓他做村支書那不是讓他出洋相嘛,頓時心裡就急了。
“王書記,這可不行啊,我就是個修路造房子的,哪裡懂村裡這些事,您還是換個人吧,這事我真做不了。”
但是哪裡知道王勝已經打定主意讓他幹了,以王勝的強硬作風,這事還真沒得商量。
但是這也並不是王勝一時心血來潮的結果,這件事情他在張文林來之前,就已經跟鄉里的幾位副鄉長打了招呼,統一了意見,如果沒有統一內部意見,想來王勝也不會如此篤定要張文林做白鶴村的支部書記了。
在何劉寶做村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