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省廳的領導還在當場。他連發作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強行按了下去。
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劉飛也沒有阻攔張晨暴走的情緒。
門口那兩個值班的警察額頭上都是汗水。連大氣都不敢喘,心裡更是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
眼前發生的一幕甚至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潞城市市局局長。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被人熊成了狗。
天!這怎麼能令人相信!
張晨的聲音再次打破了病房中有些詭異的氣氛。
“我希望兩位能夠儘快將這件事情查清楚,作為納稅人,我沒有權利干涉你們辦案的方式,但是我希望你們明白,如果這件事情如果不能查個水落石出,抓到兇手,不管是潞城市市局,還是潞城市政府。都跑不了責任。”
張晨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把這句話說完的。
這一次不僅僅是柳平這位市局的局長,就連省廳的劉飛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劉飛知道張晨有說這句話的底氣。
他不由得暗自在心裡替潞城市政府的班子叫了聲苦,潞城市政府能攤上這碼字事也真是醉了,張晨無非也是扛著省裡的大旗來壓人,但是你還真不得不服氣。
只有王福來沒有動容,他是紀委的幹部,張晨的話對他來說沒什麼威懾力,而且他多半知道了省裡的意思。
但是,他同樣被這個年輕人的膽量驚嚇到了!
可惜了潞城市政府。這一次算是倒了血黴了。
出了醫院。
劉飛和王福來一行並沒有立刻聯絡潞城市委市政府,反而直接分開離開了人民醫院。
“柳平同志,你不要有情緒!”
坐在車上。
劉飛看了看潞城市市局局長柳平,王福來已經先行一步去完成省委交待的調查任務。
明面上這一次兩人下來是調查劉叔林發生的車禍事件。但是隻有劉飛和王福來自己清楚,省裡的意圖恐怕不止如此。
作為公安系統的基層領導,柳平自然跟劉飛很熟悉。只是今天他的確被氣糊塗了。
在醫院裡被張晨當面嗆了一嗓子連聲都沒有吭,就是個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但是劉飛都沒有說什麼,柳平也不傻。自然知道那個年輕人恐怕來頭不小。
只是這一次是真的太憋屈了,他柳平擔任公安系統的領導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但是,他也明白,即使是省廳的廳長都忌憚的人,他一個小小潞城的公安局長,對方能放在眼裡就怪了,最關鍵的問題還在於潞城市局身上,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事故,這才是最致命的。
現在對方就死捏著這個事情,柳平現在也擔心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釀成一場風暴。
“廳長,我哪裡有什麼情緒,但是那個小子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柳平同志,這種話在我面前可以說,往後在公共場合還是不要說的好,恐怕就是省裡的仇書記和曉波省長尋常都不會說這種話。”
柳平愣了一下。
腦門子上立馬就冒出一層細汗來。
他知道自己真的失言了。
因為劉飛的聲音陡然就變得很嚴肅,而且話裡的意思更加驚人,省裡姓仇的書記沒有別人,只有省委書記仇英姓仇,連省委書記和省長都不輕易叫“小子”的年輕人會是什麼來頭。
他柳平就是一頭豬也猜得到張晨的身份恐怕不是他一個市局的局長能惹得起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剛才說的話還真不錯,如果真的事情屬實的話,恐怕他們潞城市局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雖然公安局屬於強力系統,但是那也得看遇到什麼問題。
“廳長,他到底是什麼人?”
柳平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劉飛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說道。
“他是張文林的兒子!”
“張文林?”
柳平遲疑了一下,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並沒有想到張文林是什麼人。
天!
沉思了片刻。突然,柳平眼中露出一絲極為震驚的神色。
他終於想起來在哪裡看到過張文林的名字了。
報紙上。電視上,隨處可見。白湖灣集團原總裁,現任白鶴市市政府常務副市長。
竟然會是他!
他竟然是張文林的兒子,柳平臉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