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課,陳夕再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但是張晨分明看得到。僅僅是這十五分鐘的時間,講臺上樑英已經皺了數次眉,而且每一次都是目光落到這一塊時才會如此。
陳夕有問題!
他幾乎咬定了這件事情。但是令他不解的是昨天下午兩人一起回一中時,他還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而且今天一早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她有哪裡不對勁。
如果———那應該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陳夕有事瞞著他!
下課鈴打響。
梁英前腳剛出教室。張晨便不由分說地拉著陳夕的手,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中把陳夕直接半拉半抱著帶到了走廊的拐角處。
“晨子,你弄疼我了!”
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和火氣,頓時就被女孩子輕輕的一句話弄得煙消雲散,看了看她白皙的手臂上,的確有些紅紅的,捧起來輕輕揉了兩記這才抬頭看著她。
“夕夕,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許騙我!”
看著陳夕有些黯然的神色,張晨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有問題,陳夕的性格根本就藏不住事兒。
只是過了很久她還沒有開口,張晨也不催促她,兩人就這麼瞪著眼,雙掌抵著牆壁,他把女孩死死地環繞在雙臂之間,也不讓她動,偶爾有學生過來看到姿勢曖昧的兩人,訕訕地笑著便離開了。
一直到上課鈴聲打響過了好一會兒,張晨才放開她。
“夕夕,有什麼事不要瞞著我!好嘛?”
看到陳夕點了點頭他才大踏步走了回去,但是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慍色,他知道陳夕在騙他,也知道陳夕既然不想說的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
第三堂是歷史課。
張晨一如既往地喜歡這一門課,因為他幾乎已經認定了這門課是用來睡覺的,事實上打瞌睡的學生不在少數。
教歷史的那位老先生似乎也並不吃驚,反倒是對此有些習以為常,特長班的傳統中有一項便是學精數理化,學會政史地,這個學精和學會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在一班的授課老師眼中,張晨上課睡覺似乎已經成了一樁並不怎麼稀奇的事情。
如果在之前還有什麼疑慮的話,那麼在經過上次張晨的主動溝通,尤其是這一次期中考試之後,他們對張晨的質疑已經蕩然無存了,當然,期中考試的成績目前還並未公開,但是作為授課老師,他們幾乎是考完試的兩天時間內就已經得到了結果。
“—那麼,唐朝的繁榮與哪些因素有關呢——”
張晨隱隱約約似乎還聽得到歷史老師在講唐朝的繁榮這一節內容,他的睡意比較濃,昨天晚上回來之後跟助理苗影聊得很晚。
白湖灣集團在滬城的那幾個專案已經正式開工將近一月有餘,而且跟新大地集團的合同也已經履行完畢。
苗影跟張晨談的正是有關已經接收的那一棟大樓的問題,現在白湖灣集團由於有了之前在白鶴賣地的資金注入。再次展現出極為強勁的市場進攻力度。
目前在國內各大城市中,白湖灣集團的初期廣告也已經投放。而第二期的廣告也正在找相關的演員和導演在拍攝,這一次拍攝的主要是白湖灣集團的商業樓盤。
與此同時張晨也已經建議苗影抓緊時間跟旗下的各個企業進行溝通。妥善佈置好年底入駐白鶴總部的事宜。
兩年的建設,白湖灣集團的新總部在不久前已經完工,現在正處於新裝置的除錯和總部大廈的試用階段,一旦正式簽收,馬上就會入駐。
所以當張晨漸漸沉入睡意時。
耳邊有些嘈雜的聲音讓他眼皮動了動但是並沒有睜開,一直到背部突然傳到一道巨力把他整個人都擠上桌子時,他才猛然驚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耳邊便傳來了鬨鬧的聲音。
“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教師,快出去!”
“這是課堂上。誰讓你進來的!”
“夕夕!夕夕!你是誰,你幹嘛呀!”
“走,出來,你這個小**,你給我出來!”
張晨的腦子雖然還有些混沌,但是當他聽到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立馬就明白髮生什麼事了,頓時便怒從肚中生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女人,真是夠了!
竟然還敢鬧到學校來!
原來。把張晨撞到桌上的正是那天陳良勝帶回去的那個瘋女人,這一次不光是她徑直衝進教室拉住了陳夕就要往外拖,還有三四個不三不四的年青人攔住講臺上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