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開這口。”
徐富強連臉都被氣綠了!
因為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是他血親的表姐夫啊!
不好開這口?
不好開這口也沒見你們藏著掖著啊,倒是來得比誰都勤快。
“弟媳婦,回頭你再跟富強說說啊,我這就先走了!”
說話的男人跛著腿出了門,徐富強也沒搭理他,只是一個勁兒地抽著自己的煙筒,這是家裡自己種的老黃煙,菸葉子曬乾切成絲揉成團,勁兒大。
吧嗒吧嗒兩口吐出來,頓時屋子裡就煙霧繚繞,燻得人睜不開眼。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一天到晚除了吸吸吸你還會幹什麼,這事你給個說法啊!”
楊金花也惱了。
三天兩頭不是東邊的往家裡跑就是西邊的往家裡跑。這日子要是再這麼過下去,不操心死也要煩死。一天到晚什麼都不用幹,就在家裡坐著等人上門來借錢。
“給說法?什麼說法?就這事還要給個說法?我說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他們來借錢就讓他們來好了,動動嘴皮子又不會死,別收人家東西,一句話,借錢,沒有。”
吧嗒!
說完又是一口煙吐出來,楊金花一口氣嗆得沒吸上來,眼淚辣的直往外流。
這一下火氣是真上來了!
“徐富強,你怎麼不去死啊你!”
說著就揪上去又是推人又是拉衣服的。到底是要他滾還是要拉回來她自己都沒清楚。
滴!滴!
夫妻倆推搡著村口滴滴的又響起來鳴號聲,自從前兩天女婿上門車子來過後,現在只要聽到鳴號聲夫妻倆都會往門口塘壩上瞅一眼是不是新女婿和女兒回門來了。
這一眼看了過去也沒看出個什麼名頭來,來的是一兩小麵包,四個輪子都比自家女婿那車輪子小了一圈,不可能是女婿回來了。
果然。
車子停在打穀場上面,立馬就從上面走下來三個人,夾著公文包就往村裡面走進去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老夫老妻的別人看著笑話,再說了,不是我說你,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這些平日裡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又是送雞蛋又是送花生的,借錢這事八成不能幹。
文娟和文洋都沒回來。女婿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人家說有錢就有錢了?再說了就是真有錢那也是女婿家的。你沒聽到親家公說的,家裡三雙兒女。用錢的地方多著。
就是有錢,也輪不到你我來花,只希望將來啊文娟這孩子孝順,拉文洋一把就知足吧!”
說完老徐吧嗒又是一口。
隨即把煙筒裡的菸灰敲了敲也不抽了,合上煙盒蓋子,拍了拍褲腿上的菸灰就進了屋。
“富強!”
“徐富強!”
進屋著屁股還沒坐熱,夫妻倆又聽到外面有人喊,剛起身就看到屋後面的老六帶著幾個人跨進了門看,那幾個人可不就是剛才車上下來的。
“六叔,這是?”
“富強啊,這是鎮上財務所的吳所長,這是徐會計,這是開車的楊師傅,他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
“哎呀,快坐快坐,你們都是領導找我做啥,家裡亂的很,金花,金花,快去灶屋裡拿開水瓶來泡茶。”
“不用不用,老徐啊,真不用,你看我茶碗裡水還是滿的。”
那個吳所長從包裡掏出個水杯,還特意開啟蓋子看了看,的確是滿滿的,徐富強也就坐了下來,別看他為人憨厚,但是心裡門兒清,鎮上這兩位幹部來家裡,恐怕也是女婿那事惹來的。
只是這事可真為難他了,如果是旁人,不答應也就是了,誰家沒個難處,只是這鎮上是領導,官字兩張口,到時候真有什麼是還不是隨他們說的。
果然,這裡剛坐下,那裡就說開了。
“老徐啊,我聽說你女兒給你找了個大老闆回來做女婿?”
“唉,哪裡的事,都是他們瞎傳的,我家文娟也不成器,找個男人四五年沒跟家裡談過,年底結婚倉促的很,女婿上門什麼彩禮都沒有就開了幾部車過來就被他們說是大老闆。
到底是不是大老闆我和我老婆現在都不清楚,這回門也沒回過,照我看這孩子就是怕我和他娘說閒話,在外面租了幾部車子過來,其實我也不怪他們,結婚就結婚,都到這一步了我也攔不著他們,兩位領導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說著說著老徐就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