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抬眼又望了那素衣女子一眼,心中更是一陣突突,這……絳河畫的,分明便是面前這月姓女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雖然沒有開口,然而她眼中的惶惑與為難酹月自然是瞧了出來,望一眼被皇后抱在了懷中一臉希翼地望著她的絳河,她不動聲色微微後退了一步,垂首道:“多謝小公主抬愛,只是山野女子,素來自在無拘慣了,不宜久居大雅之堂,我這便告辭了。”
“月!”絳河聞言登時急了,扭著身子便要掙開皇后的手臂,“不要走!”
“告辭。”微微側眼,便見窗外一輪明月清光洩地,看著時分竟已恍然是深夜了。酹月微一點頭,抬手在絳河頭頂輕輕揉了一揉,卻怎麼也難以掩飾心底的微微彆扭。沉吟片刻,她輕聲開口。“我會再來看你的,絳河。”
作者有話要說:loading
第三十二章 山月不知心裡事(上)
別無他選;這意味著她只能盲目前行,處心積慮混進唐家做了她的保鏢;本以為這不過是如從前那麼多次一樣只是一趟任務;可怎麼也想不到,她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之中,被任務束縛了手腳。從那句話推斷出祭品便在唐家,因為開啟的地圖確定了祭品的人選,早已見慣了生死,當時只是想著;倘若這是個必死之人,那麼,若死之前能夠幫她尋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保護一陣,又有何妨呢?然而,漸漸漸漸;她開始不安,正因為了解自己而衍生的絲絲茫然與困擾;遠比從前任何一次任務都更加投入的不安與遲疑;她發現自己的初心不再簡單而分明;她不想她死,無法忍受她死在別人的手裡。
也有想過,或許一切她可以掌控,就算無法改變這個局面,可至少,結局可以不必如此慘烈。然而從禁地回來之後,更多的幕後勢力伸出爪牙,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很多看似沒有聯絡,實則萬流歸宗,她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女孩,唐小軟,她正在走上一條必死之路。這陰霾的念頭自她們從地下室離開後便愈發明顯起來,偶爾,她似乎都能察覺到那女孩身上傳來死亡的氣息。情勢愈發複雜,她幾乎自保維艱,想保護她的心情抵不過形勢,不知從何時起,她只能按照原來的計劃一步步機械前進,保護她,然後,送她去死,最終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那沉睡的容顏,她從不信祈盼,更不信所謂上蒼的恩慈,可這一刻,她竟是如此地希望上蒼能夠給她一個指示,該怎麼做,既能保唐小軟無恙,又能開啟夜郎墓的大門呢?
藍婧也許會知道一些情況,可是眼下,她卻失蹤了。
唐小軟醒來的時候,正看到沐槿衣背對著她在書桌前站著,正仔細地在桌子上擺著什麼。她坐起身奇道:“沐姐姐,你在做什麼?”
“找藍婧。”沐槿衣頭也不回地說。
“怎麼找?”聽到藍婧的名字,唐小軟眼神微微一黯,瞬即如常。看到沐槿衣在桌子上擺了不少奇怪的器具,她一怔:“作法?”這樣能找到人?
沐槿衣嗯了聲,擺好最後一樣東西,她轉過身來,恬淡溫和的眉眼對上那好奇張望的眼神,她微微垂眸,先一步說出了唐小軟心中所想:“想看也可以,但是不能說話,更不能打擾我。”
唐小軟連連點頭,為令沐槿衣安心,她甚至抬手捂住嘴巴擺出絕對閉嘴的姿勢。
沐槿衣轉回身去,定定地望著自己擺好的陣法,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她既沒有藍婧所中的母蠱,也沒有她一星半點魂魄用以領路,有的只有藍婧還她的銀行卡,還有她準備的行李包——都算不得什麼貼身的東西,她也只能盡力一試了。取了白紙來剪出一個兩三寸高的小人兒,用細毛筆在小人兒背後寫上了藍婧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又剪了兩個人頭獸身的怪物,分別用硃砂在上面畫了幾個符。
唐小軟呆呆地看著她手法伶俐地剪出這一人兩獸,奇怪的是,這一人兩獸明明是白紙剪成的,竟然很容易地便立在了桌子上,站得穩穩當當。兩隻紙獸中間間隔約莫一尺,沐槿衣取出來一根細細的黑線,當真是細如毛髮,黑線被繞在那兩個紙獸脖子上,中間處吊著一支毛筆。這下唐小軟要更加驚歎了,那兩隻紙獸非但沒有倒下,吊著的毛筆更是懸得穩穩當當。
沐槿衣在毛筆下放了一個圓盤,約莫雙掌合併大小,本是一張八卦圖,上面卻又畫了東南西北的指示,還有很多細細彎彎的曲線,倒似是中國地圖。沐槿衣點了香,預備招魂問路,因為沒有軀體可借只得用買回來的兩個泥娃娃替代。在招魂問路的時候,倘若不給招來的魂魄一個可以寄居的宿體,那魂魄便只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