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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太子回朝

子焉有拒絕的權利?

隨國公夫人憂心忡忡:“那可如何是好?”

隨國公經歷的多,倒是不像妻子這般驚慌失措,本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他安慰起來:“盈兒那身子骨,恐怕是我想多了,陛下許是順嘴一問罷了。”

這話說的叫小酈氏聽了心下安慰了幾分,卻也緊跟著難受起來。

她忍著心酸,往日堅強的性子,遇到兒女事上不禁眼眶微紅:“都怪我這個做孃的,沒給她生一副好身子骨,盈兒這般好的姑娘,卻叫她平白無故差了旁人許多......”

隨國公早已看開,見妻子如此,不禁生了幾分憐惜,低聲撫著她的肩頭寬慰道:“你我的掌上明珠,若真想嫁,做父親的自然能給她找來乘龍快婿。可盈兒瞧著也是個不願嫁的,養她一輩子罷了,難不成我們這做父母的還能叫孩子在跟前受委屈?日後你我去了,她弟弟還能叫她受委屈?”

*

同是一片疏星淡月。

府外更夫巡迴於大街小巷之間。

戍時隨著一道鑼響,梆敲一次,皇城正式入了宵禁。

寂靜的神武大街之上,黑夜融為一體的眾多玄衣甲衛開道之下,一乘明黃六駟鑲金馬車由外郭城緩緩駛入——

本該閉闔的宮門,竟在馬車還未抵達之時便由內開啟。

宮門前閽人跪拜一片,垂手望著身前的白玉地磚,半點兒不敢抬頭直視尊駕。

卻又一個才入宮當值不久的內侍不明狀況,壯著膽子偷偷抬起眼簾看了一眼。

車簷四角之上皆掛千工鎏金薰香球,所經之處留下淡淡檀香。

馬車內燃著明燭,四面金絲簾早被捲起,隔著雲紗,車內的廓影叫人看的分明。

一道修長挺直的身影坐立其中,貴人側首輪廓深邃似刀裁,背脊高挺筆直。

無端透著凌厲、神秘。

馬車不曾停下,自午門直直駛入,穿過鸞閣,徑直駛入明德殿——

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內侍膽子頗大,不僅偷偷摸摸看了眼,竟然忍不住好奇,還敢開口詢問周圍的閽人:“.......方才、方才是哪位貴人?”

如此大的陣仗......

閽人班值見他仰著脖子好奇的神態,頓時面色一白,“竟敢直視東宮車駕!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東宮惡名,宮廷眾人無人不知。

據傳一次宮宴之中,一宮娥失神打碎了酒盞,酒水濺了幾滴到太子的衣袍之上。

上一刻還與朝臣談笑風生的太子忽然變臉,當庭斬殺了那名宮娥。

更有傳聞,那昭獄中被折磨的生不如此的朝廷重犯,皆是朝中得罪了太子一派,被胡亂強加了罪名關押入獄的......

伺候在太子身邊之人時常便要被清空一批,活下來的宮人成日戰戰兢兢,唯恐錯了一處.......

閽人們同時想到了一處,頓時膽戰心驚起來,太子回朝了,日後他們的腦袋就在褲腰上彆著了。

*

數日的酷暑,總算迎來淅淅瀝瀝的雨。

一夜過後給夏日帶來幾分清爽氣息。

遲盈院子裡前幾日被豔陽灼傷的海棠染了一夜溼潤水氣,竟生長出幾株細嫩花苞來。

一大早侍女們路過時都忍不住過去多瞧上兩眼。

這日一大早被外院響聲吵醒,她蝶翼般纖長睫毛顫了又顫,卻不肯睜眼,躺在床上獨自又躺了許久。

貼身伺候遲盈的侍女江碧白竹自然都察覺到了,鎏金銅盆裡盛著一盆溫水,上邊飄著一層新鮮採摘的鮮花花瓣。

江碧躡手躡腳的將銅盆擺放去了床邊,手持著帕子候在一側。

等著小祖宗徹底醒了,自己就會起床。

沒過一會兒,果真見紗帳裡纖弱的身影動了動。

江碧連忙將窗開啟一道縫兒,絲絲光亮傳入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