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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表姑

人自然不允許:“哪有不是早膳的道理?紅參如今難尋,特意給你留著的,你便在我跟前吃,祖母親眼瞧著你吃。”

這是怕遲盈嫌棄味道古怪,轉頭偷偷給倒了。

遲盈只得皺著鼻子,滿臉痛苦,如同吃藥一般將粥數著顆粒一粒粒往嘴裡咽。

孟妙音一來自然瞧見翹頭小案上一盞蓋著的甜白釉瓷盅。

方才她還好奇這裡頭溫著什麼,原來是早早為了這位表妹留的早膳。

孟妙音嘴角掛起清淺笑意,表妹果然一如小時候那般,眾星捧月。

幼時生的胖的姑娘,如今竟長開了許多。

一襲淡藍羅衫,百褶如意黃留裙,露出的肌膚瑩白細膩宛若牙雕玉琢,清塵脫俗娉娉嫋嫋之韻味。

穿戴縱然隨意,卻一眼便知是樣樣頂好的料子,怕是那宮裡的貴人也只得這般了。

孟妙音原先並不樂意投奔上京表舅,親舅不靠譜表舅又能如何?

她覺得母親是一心為了兄長,不忍兄長一人住在人生地不熟的上京讀書,這才如此,她對著母親難免有些怨恨。

只是今日來了隨國公府上,見到隨國公府一路雕樑繡柱,碧瓦朱簷,孟妙音那些怨恨不解卻是消散了許多。

她並非趨炎附勢貪慕權勢之人,只是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親孃舅又是個扶不上牆的。

她與兄長婚配上總身不由己,是以只得來投奔隨國公府邸。

孟妙音眸光落在遲盈柔軟曼妙的唇上,含笑道:“阿盈妹妹倒是比以前清瘦了許多,當年在襄陽時我可還記著你模樣,外祖父見到你第一眼便問,這是誰家的白胖糰子。”

這話說得是叫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懷念起遲盈小時候,也跟著念起已經離世的舅公來。

遲盈生來瘦弱,如今也是清瘦的,可她小時候卻是胖過的。

出生後因家中長輩不曾間斷的餵養,滿府都琢磨著怎麼給姑娘做好吃的,遲盈只要誇讚了某樣吃食,那東西接下來一個月頓頓都擺在她面前。

如此想不胖都難,活脫脫的一弱不禁風的,白胖糰子。

不然孟夫人怎會喜歡往她臉上捏呢。

只可惜沒胖幾年,遲盈從襄陽回來後便鬧起了情緒,不知為何日日黑天白夜的哭,慢慢消瘦了下來。

隨後患著那折磨人的病,便再也沒胖起來過。

“今日沒提前準備,倒是叫我這個做舅母的失了禮,明兒個往我院子裡去,舅母給妙音備一份薄禮。”隨國公夫人笑的親切溫柔,老夫人的親侄女,算是親近關係,孤兒寡母的,她力所能及的幫襯一般倒是容易。

孟夫人捏著帕子擦了擦眼眶:“哪有勞煩夫人的道理,是我與妙音來的早了些,已經是打擾,想著等她大哥明年春闈考過,日後我娘三兒何去何從倒也才能安排起來。”

家中有男丁,全家寄居往旁人府上實有不妥,倒是孟表哥未曾成家又還在讀書,寄居族親府邸倒也是常事。

老夫人對孃家感情深厚,這個在自己身邊養了幾年的侄女,只為她的遭遇心痛無力。隨國公府不缺那點銀兩,養幾個人綽綽有餘。

便開口道:“你同妙音女子之身在外住多有不便,你二人便在我們府上安心住著,全當做是自己家中一般。改日叫亶兒尋一處院子給寶駿落腳用,日後你們娘三個見面也容易。”

老夫人這話親疏立見,且將日後的事兒都說清楚了去,免的日後生了齟齬。

老夫人說完問起遲盈:“盈兒可還記得你表哥表姐?”

遲盈來了精神多看了孟妙音兩眼,自然是乖順的點頭,斂目溫聲道:“妙音表姐我還記得,可表哥沒什麼印象。”

孟夫人最是滿意不過她這個兒子,見狀立刻說起來:“他是虛長了身量,讀書倒是不甚盡心,卻也運道好偶爾得夫子誇讚,寫的文章屢有人傳借,還被名家點評過,明年便要會試了。”

隨國公夫人來了幾分興致:“那便等改日設個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