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酒令。
有時候還有一個客人來玩,這是琴邀請來的,是她的同學許倩如。她的家就在這個公館的斜對面。她是一個胖胖的十八九歲的姑娘,舉止大方,言語也灑脫,而且處處帶著女學生的派頭。她跟琴一樣,渴望著覺民們的學校開放女禁,所以願意跟他們認識。她的父親過去是同盟會的會員,早年曾在日本留學,而且辦過仇滿的報,又到德國研究過化學,現刻在交涉署裡做事。他比一般人開通。她的母親也是日本留學生,死了將近五年,父親不肯續娶。家裡只有她一個獨養女,和一個自幼就照料她的老奶媽。在這個環境里長大的許倩如,跟琴比起來,在性格上當然有顯著的差異。
劍雲還留在高家,他住在覺英的房裡。這幾天來,他也快活多了。雖然覺民對他比較冷淡,但是覺新、覺慧、覺英們對他都很好。
在初八日晚上,這些年輕人經過了兩三天的佈置以後,把長輩們都請到花園裡來,說是看放煙火。長輩們拗不過他們的熱烈的請求,果然都來了,只除了祖父,他受不住夜間的寒氣,不肯來。
花園裡,從右邊進去,迴廊上的電燈都扭燃了。沒有電燈的地方,如竹林、松林之類,樹枝間掛了不少的小燈籠,紅的,綠的,黃的,差不多各種顏色都有。石橋兩旁的欄杆上,裝得有電燈,影子映在水面,好像圓圓的明月。眾人最後到了晚香樓,樓房簷下原來掛得有幾盞綠穗紅罩的宮燈,現在裡面都插上點燃了的蠟燭,射出黯淡的紅光,給周圍添上朦朧而奇幻的色彩,使人疑惑進入了夢中的境界。
眾人在樓房裡坐定了,十多個僕人、女傭、丫頭忙著倒茶裝煙伺候。大家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