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害怕。怕這點溫暖,也是假象。”
楚楓的長睫毛輕輕顫了顫,看著秦戰嘴角上淺淺的笑,他抬手捂了捂心臟。
那裡,剛剛又超速跳了一下。
他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總能輕而易舉看穿他。
心臟上那片湖水,沒有波瀾平靜了整整二十年,可遇見秦戰僅僅一天的時間,漣漪竟越起越大。
楚楓對溢滿心頭的那種未知感受,竟有了迫切的,想要探尋的嚮往。
半晌,他恢復了一貫的清清冷冷,不輕不重撂下一句:“我會配合,秦醫師。”
前方的身影,似乎比白日裡要輕鬆了不少。
秦戰短促地笑了笑,想起剛剛在司長辦公室裡,鄧憲成瞟了一眼門外後,突然認真地看向他道:“小楓八歲以前……”
“鄧司長!”秦戰快速打斷鄧憲成,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鄧司長不用告訴我,這些事,我會讓小楓——讓楚老闆,自己說出來。”
鄧憲成理解不透年輕人的腦回路,他對楚楓能自己說出來,不抱多少希望,但是秦戰信誓旦旦,他便不再多言,因為他並不知道楚楓八歲前的事。
“自己說出來,是你掙開枷鎖的第一步,楚老闆。”秦戰輕扯下嘴角,不急不慢跟了上去。
楚楓被鄧憲成以特聘顧問的身份,按排進基地,和秦戰住同一間宿舍。
正好宿舍裡,左右手邊共有兩個床位。
秦戰看著楚楓直溜溜在門口一站,冷冷地看著他給他整理床鋪,忍不住沉笑一聲,感覺自己是忽悠了個大爺回來。
雖然他最後被楚老闆“反殺”一通,人家根本就是“將計就計”才沒有當場戳穿他。
話說回來,在人家本人面前冒充本人,這種摳十天地縫也緩解不完的尷尬,大概只有秦教官有能力做到“事不關已”一樣。
“過來。”秦戰直起身,不客氣地衝楚楓勾了勾手指。
楚楓走到床前,垂下薄薄的眼皮略了一遍,便輕聲問:“做什麼。”
“鋪床。”秦戰做了個“請”的動作,後退一步端起肩膀,“不要覺得事小,沒興趣就不去做。”
楚楓沒拒絕,他承諾過會配合。
只是他邊利落地鋪著床,邊不冷不熱念報告一樣說著:“我在基地的時候,鋪床疊被子幾乎都是第一名,所以這很簡單,可你為什麼——”
他鋪好拍了拍手,接著道:“為什麼一定要一副討打的樣子呢?”
“所以你生氣了嗎?”秦戰挑眉。
楚楓卻蹙眉:“生氣?”
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裡,都半天了,他眉間豎起的溝壑還沒伸平。
秦戰沒打擾他,陪著他站了幾分鐘,才終於直起身,上前一步。
他抬起拇指撫了撫楚楓的額頭:“不要著急。生氣,是一個人最常見的情緒之一,如果有什麼事兒什麼人,不合你的心意,你的心裡自然就會有種,不舒服不愉快的感覺,你可以發怒——”
秦戰突然一頓,似是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