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行!唉,帝王的威嚴何在?
形勢萬分危急,楊廣已經見了棺材也落了淚,但總不能坐以待斃。於是隨行的群臣紛紛獻計,除了允諾事後大賞有功將士外(後食言),最後皇帝基本採納了這樣兩條:一面到*厥內部尋求幫助、挖人牆角,一面下詔天下諸郡募兵勤王。好在上天還沒有徹底拋棄楊廣,中原子民也不願讓突厥蠻夷折辱了自家的尊嚴,所以都匆匆趕來赴難,此時年僅17歲的李世民就在其中;連遠在江都的王世充也表現得非常積極,併為此分外憂心和操勞。勤王大軍迅速從四面向雁門雲集而來,而雁門城內被圍困已久的隋軍士氣也開始高漲起來。
終於,眼見腹背受敵,攻破雁門也已經無望,始畢於是見好就收,在包圍了雁門近40天后疾忙退走。這樣,虛驚一場的楊廣才又得以安然回到了東都洛陽,繼續自己糟糕的統治。
可是,外患雖然暫時被強壓了下去,而內憂此時卻已成燎原之勢。所以到了大業十二年正月元旦大朝會時,不僅已經沒有了外國來使向大隋貢獻方物,連大隋20餘郡的使者也因為被起義軍阻隔了道路而未能到達。此種情形之下,楊廣本應該認真反思的,可他卻越發毛躁、心虛起來,越發氣急敗壞——這也正是他的眼光、胸懷不及漢武帝之處!他於是變本加厲地對民眾的反抗運動進行嚴厲*,但是其成效卻不大,因為起義軍是此落彼起,好似“按下葫蘆又起了瓢”。危險正在慢滿地向大隋的腹心地區逼來……
在這種嚴峻的情勢下,楊廣不得不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了,他的內心也日漸焦慮、消極。眼看東都就要成為瓦崗等起義軍的進攻目標了,洛陽已沒有了安全感;而關中雖是楊隋的老巢,可已日顯窮困,哪裡及得上江都的穩固和繁華。於是,大業十二年的五月初十,楊廣再次下達了行幸江都的詔令,從此一去不返。
大業十三年(617)是個多事之秋,整個國家已經鼎沸起來,不僅農民要造反,連地主們為求自保也舉起了獨立的大旗。據有人統計,在這年一到五月間出現的約130股起義(造反)軍中,地主豪強等既得利益階級領導下的就佔了近一半。終於,那本來被派去太原防備突厥的皇表兄李淵也於這年五月公開舉起了義旗,但不同的是,老謀深算的李淵所打出的旗號並不是反隋、不是打自家的老臉,而是安定隋室、安定蒼生。而李淵的掩人耳目、直下關中之舉也終成了大氣候,精明強幹的李家父子很快就進佔了大隋的國都長安,並進一步控制住了關中,他們以此為資本、又花了八年時間就成為了笑到最後的贏家。
楊廣是咎由自取,也許全天下並沒有多少人願意同情他,而他在江都的不幸遭遇我們開篇時也已經講述過了。他的真正可悲之處還在於他從來不知道反省和悔悟,他總是那樣自我,活在一個極度主觀的世界裡,搞到最後就成了可憐可笑的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 想看書來
2、寫下絕筆的蕭後(上)
一個男人喜歡拈花惹草往往並不意味著他是不懂感情的人,也許正是因為他感情豐富到足以使江河氾濫的地步了,凡見到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就頓起憐香惜玉之心。作為皇帝的楊廣好象並沒寵愛過什麼人,他大概就是佔有慾強點,也或者是因為他對待自己的皇后蕭氏都是始終如一的吧。溺水三千我只鍾情你這一瓢,這一點還算難能可貴。
蕭氏本也是天湟貴胄,她系後梁的明帝蕭巋之女。至於後梁,我們在前面介紹昭明太子時已經提到過了,這一割據政權是在西魏的扶植、保護下建立的,後梁偏居於今湖北一隅,西魏、北周的架子倒塌後,它又成了隋朝的藩國、附庸,直到隋文帝滅陳之前將它徹底廢為郡縣。蕭巋是蕭統的孫子,也是個白面書生型的帝王,人長得既英俊瀟灑,又很有才學;他自知是個傀儡皇帝,所以也學著先祖的樣,一心把精力都花在了編書等文化事業上。
蕭氏出生在後梁天保八年(570)農曆的二月,按照當時江南的風俗,生在二月的孩子自家是不能撫養的,因為這樣的孩子命運多舛,會給家裡帶來災禍,因此一般人家可能都會把這些“不祥”的孩子忍心遺棄。但是蕭巋本性仁善,哪裡捨得把親骨肉活活丟棄,於是他就把孩子交給了自己的堂弟蕭岌撫養。然而,驚人的巧合是,就在蕭氏7、8歲時,她的養父母竟相繼去世,這樣她又不得不被轉養到舅舅張軻家。只是這張軻混得不怎麼樣,家計艱難,所以蕭氏從小也就不得不跟著“躬親勞苦”,經常幫家裡做點活計什麼的。而也正因為這一點,才使得她的品格不似那些生長在富貴中的金枝玉葉吧。不過,儘管舅父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