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會折騰大人,不開心時表現得也溫和。無我則不同,吃奶時像搶似的,如果他正吃睡得香,萬一有人打擾,他就顯得特別不高興,容不人半點冒犯的模樣。
有一次方初晴聽專門侍候這兩個小傢伙的延慶大娘和青苹嫂子私下說,這對寶寶的性子像足了大爺和二爺,一個溫和好脾氣,另一個不好惹得很。
而現在江無憂抱他們時也一樣,無思雖然感覺被吵了睡眠,又覺得被抱得極不舒服,卻只望著眼前的陌生人,略略掙扎了下表示不滿。無我就不同了,輪到他被抱時,立即出嘹亮的哭聲,還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強烈的報復情緒。
也就是……他突然尿尿了,而且水量特足,漏過襁褓和尿布,淋淋漓漓的灑在那件精緻的明黃色龍袍和兩隻御手……不,是兩隻龍爪子上。
方初晴心中暗笑,太太卻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無我冒犯了天威,還請皇上恕罪。”
她這一跪,全體女眷也都跪下了,就方初晴沒意識,比別人晚了一拍,在跪倒在地前,突兀地站了幾秒,和江無憂眼神交匯片刻,害得生出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沒認出她來吧?應該不會,他的眼神掠過她的臉時,沒有什麼情緒。不過這傢伙擺上譜時還真有些不怒自威的樣子,至少表面上像個皇帝。而不是……乞丐。
“快平身,嬰兒懂得什麼,又何罪之有呢?”江無憂連忙示意小德子和小行子扶起沈夫人和大奶奶,“再說,童子尿可是好東西,降火甚,朕今天也算是沾了光了。”
他話雖這麼說,沈夫人還是再告了一回罪,並讚頌了皇上的寬宏仁德,同時小德子和小行子已經幫江無憂擦過龍袍和龍爪。但這樣顯然是不夠的,因為水閣離松風園最近,所以太太就請皇上到松風園去清洗清洗,本來想叫三爺沈涵前來侍候,可江無憂卻說大奶奶帶路就行了,不必驚動太多人。
不知道是不是現代人一腦子黃色思想,反正方初晴對此的第一反應是:這兩人有姦情!不過嘛,大江國風氣開放,他們身邊又呼啦啦圍著一大群人,想必也不會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等江無憂的“龍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太太才鬆了口氣,隨即又感到好笑似的道,“無我這小子天生就是個不省心的,看剛才那不依不饒的小模樣……”
眾人見皇上對沈家這麼恩遇,自然諛詞如潮,吉祥話兒也不斷。而一邊的無思無我則哭個不停,無我是自的,無思完全是被感染的。
“孩子恐怕是餓了。”大姑奶奶抱過哭得厲害的無我,輕輕搖晃道,“酒席吃了這麼久,這兩個小子肯定不滿意。奶孃呢?餵奶的時間到了沒有?”
方初晴連忙上前,裝出老實恭順的模樣道,“現在無思無我吃奶已經定時了,算算時間差不多。”
太太點頭道,“那就抱回去餵奶吧,完了就哄他們睡下。折騰了這麼久,大人都累了,何況孩子。”說完又對眾女賓道,“咱們繼續吃這杯百日酒,散了席就先到老三的采葛院歇會兒,咱們女人畢竟不比男人家精神有體力。”水閣雖然離松風園最近,但大奶奶寡居,而太太所居的蘅芷院離得又遠,所以貴賓女眷們暫息之地就定在三房院裡。
方初晴和依依、闌珊應了一聲,抱著無思和無我離開。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去看戲了,不過兩個寶寶比較重要,所以她儘管很失望,卻並沒有怨言。寶寶們似乎也知道馬上就要吃飽了睡,挺高興的,咿咿呀呀地叫,哭聲卻收了。
很快到了松風園門口,就見院門大開,燈火通明,不過院內卻非常安靜。依依招手叫那名守門的媳婦子過來,問道:“皇上還在裡面嗎?”
“洗了手,已經走了。”那名媳婦子答,“大奶奶說你們肯定就快回來了,叫留著燈火,免得烏漆麻黑的跌了跤。”
這麼快就離開了?看來她太小人了,人家君君臣臣的並沒有那不可告人的事。不過奇怪,她們一路來時沒撞見聖架呀,難道他們走的另一條路?
“方姐姐別愣著啦,快回屋餵奶吧。”依依打斷還在想象狗血情節的方初晴,然後又對闌珊道,“你跟著去換尿布和小衣裳,我到各屋看看。燈火都亮著,沒人看管可不行的。”
“知道啦。多大點兒事。快去吧,待會兒還要回前面侍候大奶奶。”闌珊點了點頭,又打了個跑腿的小丫頭去找延慶大娘和青苹嫂子,這才和主初晴回屋。
等侍候完兩個小祖宗,依依也巡視完畢,她和闌珊兩人就回到前院去了。方初晴沒聽招呼,不能擅自離開,寶寶又不用她看,只得先回房。卸妝時,她忽然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