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他的人,這次也一樣。崇禎信了楊嗣昌,於是不管孫傳庭有多大功勞,有一次忤逆都不行。好,你不是不服嗎?捉!國家功臣孫傳庭也下了獄,洪承疇心裡不服,可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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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道(3)
洪、孫一去,義軍去了兩個最大的勁敵,不過,明朝還有熊文燦,熊文燦把李自成打得只剩下了十幾個人,還招降了張獻忠,允許他擁兵自立。可惜的是,崇禎十二年,張獻忠出爾反爾,又反了,熊文燦想起楊鶴、陳奇瑜遭遇,後悔不已,急忙採取補救措施,上書朝廷申辯,甚至不惜謊報軍情,反而弄巧成拙,連以前接受張獻忠等人賄賂之事都被朝中政敵抖出來了。文官集團又發威了!崇禎也發了怒,下令捉熊文燦,最後等待他的結果比前幾任還慘,是死刑。
熊文燦一死,義軍得以喘息。形勢急轉直下,這時,崇禎打出最後一張王牌,兵部尚書楊嗣昌親自督軍。楊嗣昌不光擅長於搞內鬥,他打仗確實有一套。再次大敗張獻忠、李自成,取得瑪瑙山大捷,在西魚山腹地,更將李自成困死,逼得李自成險些自殺。
不過,楊嗣昌最後還是功敗垂成,因為楊嗣昌小看了張獻忠。張獻忠是兵勇出身,其人性情殘暴、反覆無常,為人看似粗鄙,但其實極通世態人情。他為儲存性命和實力,曾幾次假降明廷,一旦有機會就再反水,之所以這樣做的成功率極高,是因為他深知明廷諸將面和心離、貪戀名利、人人為一己私利而不顧國家大局的弊端。他對付熊文燦,就用過這個狠招,先是以重金相賄,成功騙取其信任完成誘降後,又再度反水,還詳細把熊文燦等人受賄之事實、數目刻於城牆之上,終於利用明廷閣臣之間的矛盾,不費一兵一卒就斬殺了對手。這次,雖然他打仗打不過楊嗣昌,但卻找到了另一個對付他的辦法。
楊嗣昌倚仗崇禎之寵,驕矜自用,他排擠洪承疇孫傳庭之事在軍中頗為不得人心,而這兩位良才去後,他手下可供調遣的人是左良玉與賀人龍。左與賀二人曾隨盧象升、熊文燦等人征戰多年,始終在主戰場作戰,但卻未能憑此升官,左良玉還受熊文燦牽連,被罪降三級,一直對明廷有所不滿,亦對代表明廷出戰的楊嗣昌多有不服,而楊嗣昌也對他的驕狂作風也早有不滿,將帥之間,互不順眼。當時明軍的狀況,用原兵部尚書、曾推舉過袁崇煥的侯恂的話說,是“總督之令不能行於將帥,將帥之令不能行於士卒。”(《懷陵流寇始終錄。》)很不幸,這個矛盾被與明廷諸將爭戰多年的張獻忠洞悉,於是他使出了屢試不爽的一招——離間計,先以重金賄賂左良玉,並說:“獻忠在,故公重見。公所部多殺掠而閣部猜且專。無獻忠,則公滅不久矣。”(《明史·左良玉傳》),這些話正說在了左良玉的心坎上,於是,左良玉開始不再為楊嗣昌出力,楊嗣昌屢次調他不成,張獻忠趁機突圍了。
面對左良玉的抗拒,楊嗣昌不是像熊廷弼、孫承宗、袁崇煥等人一樣,以公正、清白、嚴整軍紀、廉潔自律來取得威信,相反暗中使了陰計。他發動兵力將張獻忠逼入四川后,想利用另一軍閥賀人龍取代左良玉,私下許諾賀人龍,只要取勝就將左良玉的“平逆將軍”的稱號轉贈給他,並上報朝廷記其大功,不料左良玉竟然在瑪瑙山一戰中立下大功,成功地將張獻忠困住。楊嗣昌無法兌現承諾,賀人龍因此對他深懷不滿,索性將此事對左良玉明說,此後左、賀兩人與楊嗣昌形同水火,不再聽他調令。
張獻忠的離間計,再加上楊嗣昌處事的不明朗和偏私心,令得將帥失和局面日益嚴重,左、賀不再聽命,產生惡性連鎖反應,許多將領與楊嗣昌離心離德,導致楊嗣昌最後幾乎無人可用,朝中政敵也趁機發難。由此戰爭局勢逆轉,李自成抓住機會,與劉宗敏等僅有的十幾騎人突圍出來,在河南東山再起。
在楊嗣昌還為人事問題煩惱之時,義軍緩過手來了。張獻忠採取“以走致敵”的策略,以游擊戰術繞到明軍後方,竟然擊敗左良玉,大舉反擊,並在後來的戰鬥中獲得全勝,佔領了四川重鎮襄陽。李自成突圍後轉戰洛陽,同樣事事順利。之後在李自成和張獻忠的領導下,洛陽陷落,福王被殺、襄陽陷落,襄王被殺。其中福王朱常洵是萬曆與鄭貴妃的兒子,當年曾掀起明朝整個文官集團參與進來的“三大案”,就是緣自於他與太子朱常洛之間的矛盾。因為其母受萬曆的寵愛,也連帶著從小就得寵,雖然奪位沒有成功,但也憑此在藩王中佔的地盤最大,兼併土地最多,平時民恨極深。這次被義軍捉住,剁成了肉餡,拌以鹿肉下酒,謂之“福祿酒”,成了下酒菜。當年萬曆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