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孔修文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孔家是六派之首,掌管詩經,詩經第一首就是關雎,‘悠哉悠哉’是第十一句,上一屆的大儒會剛好是第十一屆。”
朱璨也將手伸出來,上面卻寫著“光被四表”,正是書第一章《虞書·堯典》的第十一句。
程守禮手臂上卻是“憎而知其善”,那是書 第一章書的第十一句。
三人微笑著相互點點頭,葉昊天看了也恍然大悟。
正在這時,依偎在葉昊天身邊的蘭兒忽然笑嘻嘻的伸出纖纖玉手,作出挽起衣袖的姿態。三位老者啞然而笑,葉昊天笑著將她的手捉回來道:“小丫頭湊什麼熱鬧!”
蘭兒卻笑著不肯收回,真的露出霜雪皓腕讓眾人檢視,三個老者探頭望去,但見羊脂白玉一般的手臂上哪有什麼字跡。葉昊天神目如電卻真的看到了硃筆鉤出的細絲一樣淡淡的四個字“柯以喻柄”。“這,這。。。”他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三位老者定睛一看,終於也看到了那四字,立即極其莊重的對蘭兒拱手施禮道:“難得見到‘樂’派第十二代傳人。我們儒家又多了一位新人!”
蘭兒連忙起身還禮道:“見過三位前輩,以後還請多多指點。”
孔修文搖搖頭道:“大儒會沒有前輩後輩,每個人都代表了自己的一派,凡是進來的都是一代宗師。”
葉昊天心中吃驚,沒想到無比熟悉的蘭兒竟然是當代大儒之一。他知道孔子博才多藝,曾經學琴於師襄子,後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被師襄子稱為“文王之後第一人也”。此後孔子曾著六經傳世,然而後世卻只見五經,舉國上下皆以為書已失傳,沒想到書竟然是秘傳,每代只傳一人!
他握著蘭兒的手久久不肯放下,心中為擁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而激動不已,停了一會兒才問道:“‘柯以喻柄’何解?”
蘭兒任他握著柔夷,先是面現嬌羞,繼而正色道:“定公十四年,孔子五十六歲,擔任魯國的大司寇,就是丞相。齊人聞之驚懼,派出奸細到魯國說孔子的壞話,同時送給魯王當世著名的女樂。魯王從此以後縱情歌舞,不理朝政。當時魯國大權為季桓子所把持,季桓子乘機在魯王面前中傷孔子,結果魯王漸漸不喜歡孔子。孔子對魯王非常失望,就收拾行李離開。然而走在半路上心中不忍,徘徊不定,回望魯國,視線卻為龜山所阻,於是嘆息道:‘季氏之蔽吾君,猶龜山之蔽魯也’。然後作曲書。其辭有云:‘手無柯斧,奈龜山何。斧以喻斷,柯以喻柄’。柯以喻柄是第四句,迴圈三遍,剛好是大儒會第十二屆,也就是下一屆”
葉昊天接著問道:“是莊師傅傳你的嗎?”
蘭兒點點頭,道:“兩年前他大病漸痊,說要出門一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臨行之前傳我書和《文王操》,求我十年以後到孔府去一趟,還讓我背誦一段十分拗口的口訣。腕上這幾個字卻是初跟莊師傅學琴時就紋上去的。當時莊師傅說入他之門每個人都要紋上這幾個字的,卻沒想到那時他就將大儒會的位置傳給了我。”說到這裡她看了葉昊天一眼,抱歉的道:“我也是直到今天才聽說大儒會的事,所以沒有跟公子提起過,還請公子見諒。”
葉昊天寬慰她道:“你能成為大儒會最神秘的“樂”派傳人,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然後他目視三位老人道:“不知道另外兩派的代表是誰?”
程守禮道:“上屆‘易’派的代表是你的至親,就是你的外祖父蘇洵安,這也是我們說跟他相識幾十年的緣故了。至於下屆是誰,卻是不得而知。”
葉昊天聽了心中掀起萬頃波濤,外祖父竟然也是一代大儒!怪不得如此受人尊敬。想想也能夠理解,一門七進士數百年也不多見,這樣的家族擁有一個大儒也很正常。只是蘇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不知道外祖父是否在此之前找到了傳人。若是沒有傳人,他會將口訣留在哪裡呢?
朱璨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安慰他道:“莫要著急,你外祖父身為‘易’派代表,對易經的研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應該早已作好了安排。”
葉昊天卻不這麼想,若是外祖父的先天神卦真的到了通天徹地的境界,又怎會眼睜睜看著滿門慘死呢?不過從外祖父給自己的留言來看,他的先天神卦顯然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或許為大儒會的事情作好了安排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那安排是怎樣的。
孔修文再次開口道:“最後一派是‘春秋’派,上屆的代表是少傅、兵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楊士奇,當時他已九十六歲,估計下一屆的人選早就找好了。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