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面色陰晴不定,目光如炬緊盯著他,沉默片刻方道:“你以儒家高弟開拓出一方天空,功力冠絕天下,又有五老帝君為你說情,麾下眾將聯名作保,朕經過仔細考量,特恕你無罪,加封為‘昊梵廣天無極長生大帝’,官居三清以下,等同四御之身,準你弘揚儒學,給予儒家與佛道兩門並駕齊驅的地位。”
葉昊天心道:“這可是玉帝封賞的極限了!”他眼見玉帝退縮,自己的宏願大都實現,於是上前一步躬身為禮,山呼萬歲:“謝主隆恩吶。”
玉帝見自己三言兩語擺平了功力最高的神州子,心裡鎮定了不少,轉過頭來望著真神,面色冷冷地道:“天魁星君,你的罪孽比山還高,比海還深,若是得不到懲處,宇內便沒有安寧!你說怎麼辦?”
真神一直望著雲華夫人,四目傳情勾通心曲,聞言將目光收了回來,毫不示弱地直視玉帝,跟其瞪了一會兒眼睛,然後轉頭望望周圍的眾神,發現那些人無不怒視著自己,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看來魔教推廣得太急,所作所為也有些過了。已經犯了眾怒。魔教教義雖然不錯,以後還要講究傳教之法才行……”
玉帝神目如電,早已將他的氣餒看在眼裡,當即又道:“你有何良策洗清罪孽?如何能讓天界眾神既往不咎?真個能做到跟昊天大帝約法三章的內容?能保證魔門不再殺人害人?”他說一句,旁邊眾神便附和著問一句,那氣勢徹底將真神壓在了下面。
真神的神情有些沮喪,低頭沉思了片刻,旋即抬頭說道:“請問玉帝,若論單打獨鬥,我的功力如何?魔門功法是否有可取之處?”
玉帝緩緩點頭:“除了天尊之外,我想不出佛道兩門有誰是你的對手。魔門功法雖有邪惡的地方,但也有獨到之處,不能全盤否定。”
真神接下來轉頭望向白帝:“請教義父,您老人家倡導的魔教,其教義是否有好的地方?我若是重返魔教溫和改良派,前景是否光明?”
白帝雖然對他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卻也不願自己砸自己的牌子,當下道:“縱觀宇內民眾,魔教弟子已然超過總數的五分之一,說明魔教教義深受民眾喜歡,前景自然很是光明。”
玉帝見身為五老帝君之一的白帝這麼說,不能不給他面子,當下望向真神道:“你若能幫自己和眾多的魔門弟子洗脫罪孽,我便給整個魔教與儒、道、釋同等的地位又如何?”
白帝大喜過望:“謝玉帝開了金口!魔教終於可以由暗轉明瞭!”然後怒罵真神:“逆子,還不一死以謝天下!想使魔教發揚光大,總得做點犧牲吧!”
真神兀自抬著頭,不言不動,面色沉靜如水,彷彿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白帝罵了一頓之後,又想起當年真神的某些好處來,於是心一軟,勸道:“快些向佛祖求饒,我再幫你求個情,準你轉世投胎從新做人,由我親自照看著,不出萬年,又可以修成三清天神,你怕什麼?”
真神不言不語沉思了片刻,始終想不出緩和眾怒的法子。他既不想被關在天牢裡數十萬年,又不想按照白帝所言轉世重修,於是目光掃向眾人,微微嘆了口氣:“我剛才已然被捉,憑我自己是出不來的,也就失去了說話的權力。既然昊天大帝救我出來,我決定將個人榮辱和魔門的福址全部交給他,讓他替我做個抉擇。”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葉昊天身上,有疑惑、有驚訝,更多的還是敬畏。
葉昊天驟感壓力,費了半天勁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
所有人都靜悄悄望著他。雲華夫人雖無法開口,一雙眼睛卻在說話,看樣子正在求他幫忙。蘭兒抓著他的胳膊搖了搖,意思是“你快想想辦法呀!”
葉昊天皺緊了眉頭,心裡也沒轍:“就此滅了真神?此舉不妥,即使沒有真神,魔門一樣繼續發展,還不如令真神約束魔門,減輕那些人所犯的罪孽。也不能放了真神,那樣正道中人無論如何不會答應,這可怎麼辦?”
玉帝的眼睛也在望著他,等了好大一會兒,見他始終不發一言,不得不催促道:“昊梵廣天無極長生大帝,你說怎麼辦?大夥兒都在等著呢!”
葉昊天頭痛得緊,正在這時,黑帝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啟稟玉帝,三萬魔頭被押在谷外,若是真神不肯就死,那就盡數斬殺了吧!”
真神聞言雙眉一挑,當場便要發作,可是轉頭一想,自己的命運已經交給神州子了,當然不能出爾反爾。他憋悶了老半天,最後望了葉昊天一眼,仰天長嘆道:“實在不行,只好按照義父所說的,讓我以身赴死償還此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