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像是一股暖流,溫熱了那冰封的心腸,她竟忘了,他是她的夫了,而他,卻一直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著,縱使她是鐵做的心腸,也慢慢的融化了…
。。。
 ;。。。 ; ; 此時,河畔邊,兩個身影並肩而來,一白一黃,身姿妙曼,只見那兩個女的臉上,都蒙著一層薄薄的輕紗,美麗的眼睛露在外面,宛若夜空,這就更加讓人想知道,那面紗下的真實容顏了。
那黃色紗裙的女撿起地上的幾片淡紫色的殘片,閉著眼睛,道,“他來過這裡。”
突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走到河邊,蹲下身,輕輕地捧起一捧河水,放到嘴邊,淺淺的舔了一下,瞬間便皺起了眉頭道,“他受傷了,河裡有他的血。”
“受傷?”白衣的九羽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般,“殿下是不可能受傷的,你一定搞錯了。”
就算是千年後重生,這個世上,也不可能有誰傷得了他。
依依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眸裡一片陰暗,“絕若不可能受傷,千年前也不會魂飛魄散了。”
一句話,頓時讓九羽無言以對,依依說的固然對,然而,千年前,那個讓殿下魂飛魄散的人已經消失了,她不信,這個世上,還有誰有當年那個人的實力。
“九羽姐姐,你若還在那裡愣著,下一次,恐怕絕殿下又要先我們一步離開了。”
依依說完,便沿著護城河,一走了下去。
九羽只得跟上她,感嘆,世間的愛恨嗔痴,陰險醜惡真是毒藥,原本一個純潔如白紙的鳶尾花妖瞬間都可以變得如此冷漠,如今反倒對她指手畫腳起來。
臭丫頭,若不是為了找殿下,她怎麼犯得著出此下策,也罷,找到了殿下,便了結她,也出了自己這段時間受的氣。
………
回到王府,月已正空高掛。
慕容凰坐在蘇墨城屋裡的案几邊,初若見她深夜還未睡,便為她送來一些點心,道,“小姐,夜深了,你還是早些休息罷。”
慕容凰坐在案几邊,案几上放著蘇墨城的古琴,她第一次近看那古琴,才發現那古琴上雕刻一隻很漂亮的小蛇,旁邊還有一鼎香爐,抬起頭,嘴邊一個淺笑,道,“你早些休息,不用管我。”
初若自然不敢打擾她,在滄海府的新生期滿,她也能回王府住了,和小姐在一起,才是最放心的。
放下點心,回頭看了慕容凰一眼,見她眉頭緊鎖的模樣,只嘆自己不能為她解憂,便嘆息了一口,搖了搖頭,輕聲出了去,為她關上了門。
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那古琴,一串流水般的音符便流淌了出來,古琴的音質很圓潤,聽起來很舒服。
她本不會彈奏,而腦海中,海棠公主似乎很擅長音律,她便照著腦海裡,海棠公主彈琴的樣,隨意的撥弄著。
而流淌出來的音律卻十分的悽婉,聲聲愁思,句句斷腸,而琴音裡,似乎又帶著一抹說不出的肅殺,彈著彈著,竟然忘起情來,手指像是自己會動一般,根本就不用經過大腦的思慮,一段秋風蕭瑟,插著婉轉悽清,繼而又有著鐵馬秋風的大氣,腦海裡,幾絲片段閃過,她心裡一驚,突然一陣風將木窗刮開。
她手一頓,琴聲戛然而止。
轉過頭,一陣青煙慢慢的聚攏來,橘色的燭火下,那俊美的容顏那麼的熟悉,淡銀色的長髮紛飛,暗紅色的袍貴氣又飄逸,晶紫色的眸裡,一片瀲灩,看著她,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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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狐千這才注意到慕容凰身邊的少年,眯起暗金色的眸,有些危險的盯著他,那氣息過詭異,沒有一絲的妖氣,沒有一絲的生氣,有的,只是無邊的冰冷,黑暗。
“他是誰?”盯著絕,狐千有些警覺的走到慕容凰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絕無情。”絕站起身,與狐千對視著,手中還抓著慕容凰的衣裙,似乎是不打算放手了,對著其他人,倒是肯承認自己的全名叫絕無情了,對著慕容凰,便只有一個字。
“你鬆手。”見他死死的拽住慕容凰的衣裙,狐千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暗金色的眸裡有著隱隱的怒火。
“不…松。”絕一字一頓的說道,銀眸若千年的冰山,只看一眼便覺寒冷刺骨。
眼見著兩人之間一場硝煙即將爆發,慕容凰冷目一凜,盯著絕抓著自己衣裙的手,冷聲道,“絕,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