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弱肉強食,魯達瑪才知道,夜給她的保護太安逸,安逸到令她忘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多麼的殘酷;安逸得讓她無限自我膨脹,單憑聰明的頭腦與智慧就妄想與利齒、利爪抗衡;安逸的令她忘記了自己的弱小,曾經被一頭牛角草泥馬追得抱頭鼠竄。
由於進入草原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腳力,他們攜帶的所有物品都背在了夜的身上,魯達瑪堅定的拒絕夜要揹著她走的想法。
夜看著魯達瑪乖巧的緊拉著自己的手,跟在他的身邊,也就沒有再固執,只,放慢了行進的步伐,每走一會兒便停下來讓魯達瑪休息。
魯達瑪發現,夜總是可以很巧妙的避開野獸間的領地爭奪,並在穿越某一領地裡,不被其“領主”發現。
而這個發現令魯達瑪心疼起來。一路上那些戰敗被驅離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與夜重合。她似乎看到一頭黑色的小獸滿身傷痕,垂著頭,夾著尾,不停的疲於奔命,躲閃著來自四面八方兇殘巨獸的攻擊。
夜之所以能帶著她穿越猛獸的領地而不被發現,都是他在一次次受傷,一次次被驅趕中得來的經驗。
“夜……”
休息的時候,魯達瑪一把摟上夜精瘦而有力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眼睛變得濡溼,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那麼一種酸酸的東西在不停的發酵。
魯達瑪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夜的些手足無措。
“達瑪?”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魯達瑪的精緻小臉,舔去她眼角的淚,將身上揹著的水囊遞給她。然後轉身去拔草堆起一個可能容納他們兩人的空心草垛子,他以為魯達瑪累了。憑氣味判斷,他們目前所休息的地方並不屬於誰的領地,他們可以安心的待在這裡,不必擔心被驅趕,或引來不必要的爭鬥。
魯達瑪抬眼看了看太陽,日頭還未偏西,他們今天“安營紮寨”的有些早。不過,連日來枯燥的行路,她早就覺得疲累,上一次幾乎都是在夜的背上度過的,並未覺得如何,這次全憑自己的雙腳,才發現“兩萬五千裡”什麼的,真不是人乾的活。
撿了枯黃的草葉燃起火堆後,夜囑咐了半天魯達瑪,才去捕獵,臨走還很不放心的看了她兩眼。
自從踏上了草原之後,夜的捕獵時間也就不再固定,擔心魯達瑪獨自一人不安全,他都是就近以最快的速度獵了食物回來。當然也就沒有什麼選擇性了,通常見到什麼就逮什麼。
魯達瑪估摸著夜也就走了半個小時的工夫,便扛著一頭不大的牛角草泥馬回來了。因著沒在水源邊上,魯達瑪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待夜扒了獵物的皮,她就用骨刀將肉一塊一塊割下來放到火邊烤熟。
他們現在休息的地方,雖然還沒有被圈成某一頭巨獸的領地,卻也不能保證,沒有獸來打這裡的主意。
在夜收拾獵物的時候,濃重的血腥氣味引來了鬣狗,當然,有些地方的人也稱它們土狼。它們在魯達瑪和夜的營地周圍遊蕩。
鬣狗的出現令魯達瑪頭皮發麻。
鬣狗可以自己捕獵,卻也經常搶奪其它肉食性野獸的食物。它們會在進食的野獸周圍遊走,並不時發出一些“哈赤哈赤”的難聽聲音,像陰陽怪氣的獰笑,以擾亂進食的野獸,令其心緒不寧,以為它們會發動進攻。
由於它們是群居的,所以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捕了獵物準備進食的猛獸大多都會不堪其擾,放棄吃了一半的獵物轉身走人,而不想與它們爭鬥,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鬣狗便會不勞而獲,大快朵頤。
而此時,他們邊上的鬣狗也在做著這樣的行為。
魯達瑪對這種貪婪而無恥的動物極為不喜,長得醜不說,還賴皮,臭不要臉搶人家的東西。
由於有鬣狗在周圍不停的挑釁,夜收拾完了獵物,沒有幫魯達瑪烤上,就化身了黑豹子,一雙幽深暗紫的眸子滿含戾氣的鎖住不遠處的鬣狗。他的後背緊繃,長長的尾巴不時的抽打一下身邊的土地,喉嚨中已然發出“嗚哇哇哇嗚”的警告之聲,以宣告自己的主權。
那些鬣狗身形與夜不相上下,如果和羅娜與韌相比還要大出巨狼們一個頭。它們和魯達瑪在原來世界所見到的鬣狗只有些微的不同,那就是它們長著如野豬一般兩顆長長的獠牙。
夜的警告並未有起到什麼作用,鬣狗依然在徘徊、挑釁。
魯達瑪在動物世界中見到過,成群的鬣狗咬傷並驅離雄獅。她對自己和夜的處境有些擔憂。雖然眼前的鬣狗只有三條,但是,一旦發生衝突,它們的嚎叫會引來鬣狗群,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