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洪水退去還要些時日。魯達瑪和夜還是隻能貓在山洞中。
而這些日子,她和夜賴以生存的食人魚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哪裡去了?
魯達瑪這個好奇寶寶腦袋裡又出現了一串問號。
食人魚沒有了,魯達瑪和夜又開始面臨餓肚子的問題。
好在經歷了兩次斷糧的情況,魯達瑪留了個小心眼兒,每次多捕了魚,她都養在了大木桶裡。數量不少,除去它們餓肚子時候自相殘殺耗損的數量,應該能讓他們扛個五、六天,那時候洪水就算沒有盡退,也應該可以外出了吧。
當天空再也不下一滴雨的時候,魯達瑪發現,他們的問題又來了。
沒有食物,可以吃樹皮,可是沒有了水怎麼辦?
下雨的時候他們可以喝雨水,這個世界的空氣乾淨,雨水也澄澈的沒有汙染,只消煮沸就可飲用。
然而現在,雨水沒有了,眼前只有汙濁的漂著浮屍的洪水。不用顯微鏡,魯達瑪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到,此時的水裡一定有許多帶著病原體的孑孓、血吸蟲……
光是想想,魯達瑪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要是把這些東西喝進肚子裡……
呃……
魯達瑪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想辦法。
魯達瑪坐在火盆邊,拄著下巴,一臉愁容。
此時,夜正自外面打了洪水進來,準備燒熱了喝。
看著夜如此自然的動作,想來,他以前每到這時個喝的都是這樣的水吧。他也健康的活了這些年,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喝?
想了想,魯達瑪又將這個念頭否定了。首先,自己沒有夜那樣強壯的身體與腸胃;再者,夜應該已經對這些有一定的抗體,畢竟沒有遇到自己之前,他是吃生肉,喝生水的。而自己從小吃的喝的都是經過加工的,可以說經過層層消毒,所以腸胃根本不可能適應。
那麼,有什麼辦法呢?
火盆上架著的電殼鍋裡,水已經燒開,正“咕嘟咕嘟”翻滾著水花,蒸汽如薄霧一般瀰漫在半空。
魯達瑪突然眸子一亮,她有主意了。
她要做個簡易的蒸餾器。
在洞裡找了半天,發現,能和龜殼鍋大小配套的也只有他們當桌子用的圓木墩子了。她對著夜連說再比劃,外加畫圖,讓他幫自己將這個粗大的木墩子中心挖空,底部挖成一個類似倒扣著的漏斗,上面蓋上木板,這樣就成了一個怪異的木桶。
夜很聰明,理解力好,再加上手也巧,很快,魯達瑪要的“蒸餾器”就完成了。他好奇的望著魯達瑪,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魯達瑪指揮著他將這個怪異的木桶架在龜殼鍋上。
這樣,水蒸汽順著如漏斗的底部飄進空心的木桶中,遇冷便凝結成水,留在了木桶中。
這樣反覆蒸餾兩次,魯達瑪才敢放心的喝。
雖說麻煩,但是,求個平安無事,不是嗎?在這樣條件惡劣、缺醫少藥的地方,能避免生病是最好不過了,誰也不想跟自己的小命兒過不去,不是?
有了這個“蒸餾器”,夜又變成了好奇寶寶。
他時不常的就要掀開木頭蓋子看一看,這煙是怎麼變成水的,被燙了幾次也不長記性。後來,他索性,將蓋子開啟,不再蓋上。
想當然爾,蒸汽都飛了,沒有水滴凝結了。
夜感到很奇怪,他朝著魯達瑪眨巴眼睛。
魯達瑪抽了抽眼角,給他腦門兒一個爆慄,然後,給他講為什麼。
夜聽過,應該是理解。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將木頭蓋子又蓋了回去。隨後轉身對著魯達瑪傻樂。
魯達瑪伸手揪他的耳朵。
這之後,食人魚被他們吃光了,洪水還沒有退去,夜每天除了喝些水,就變成大貓團著睡覺。魯達瑪沒他這本事兒,吃了兩天樹皮。青青澀澀的味道,不太難吃,就是木頭渣滓刮嗓子,魯達瑪安慰自己,全當嚼甘蔗了。
夜發現她嚼著什麼東西,還皺著眉,很痛苦的樣子,湊過腦袋來聞了聞。然後就很生氣的竄出洞去。
弄得魯達瑪一臉莫名其妙。等想起來追出去的時候,夜已然消失在了茫茫洪水中。魯達瑪開始擔心了。夜像絕大多數貓科動物一樣,是不喜歡涉水的,這樣會弄溼它們漂亮的毛皮,令它們感到很不舒服。
而且,難保這個森林中沒有其它如暗河口那樣的洞,萬一漩渦將夜吸了進去怎麼辦?再有,他們這裡是看不到食人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