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瑪還坐在那裡冥想,夜洗過澡走了過來,在她身邊的木頭墩子上坐下,接她手中的烤魚,將上面黑乎乎的一層撕下去。魯達瑪這才恍惚過來,她走神了,把魚都烤糊了。
“對不起……”
魯達瑪扭頭,望向夜的眼睛。她這聲“對不起”不光是因為烤糊了魚,還為了她的任性。
夜對她笑笑,就繼續低頭去撕烤糊了的魚皮。
……
“阿嚏!阿嚏!”
魯達瑪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她感冒了,自打那天冒著大雨外出捕魚後,她就感冒了,鼻涕眼淚不停的流,難受死了。抓起小方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紅鼻頭兒,魯達瑪走到洞口,掀起獸皮簾子向外瞅。
這幾天雨一直都沒停,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峽谷裡,地面上的水窪已經與小溪中漫出來的水溶成一體,如果不熟悉情況,早已分不出哪裡是河道,哪裡是陸地。自崖上看下去,就像一條寬寬的河。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魯達瑪將頭縮回山洞裡,剛剛只向外伸了一下腦袋,她就和洗了頭一樣。
夜外出捕獵不沒有回來。外面的水越來越大,有很多地方都被淹沒。而且,伴著暴雨存在的雷與閃電白天很少,在夜間卻極為猖狂。為了安全,魯達瑪強制著夜,天大亮了才能外出。
洞中待著的魯達瑪很無聊,她將這一陣子儲藏的食物都翻檢了一遍,看看有沒有**變質的。
在這樣的天氣裡,食物哪怕是被醃製過,也不能過久的儲存,所以現在的魯達瑪和夜,總是把捕回來的新鮮獵物醃製起來,吃那些被儲存得久了的食物。
即使這樣,他們也不能你冬天那樣儲存太多,只有四五天的量。
夜回來的時候,手裡拎了一隻兔子。魯達瑪伸手要接過來,卻被他躲了過去,反而將身上斜挎著的獸皮背囊摘下來交給她。
背囊沉沉的,鼓鼓囊囊的。
魯達瑪開啟,就看到裡面大大小小滿是“土豆”。看到這些,魯達瑪樂了,肉不能久放,可是土豆可以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一定是跟著夜天天吃肉,腦子裡只裝著肉了。至於,食肉動物的夜是怎麼想起來找這些的?魯達瑪看了看那隻倒黴的兔子,了悟了,這十之有九是兔子的存糧。
於是,她告訴夜,如果看到這些圓圓的東西儘量多帶回來。夜很聽話,幾乎每天都能給她帶回來一些。這樣一來,土豆在儲藏室中,慢慢的就有了不小的一堆。
這下大暴雨的日子又過了六七天,魯達瑪的感冒還是沒有好,並且越來越厲害。這令夜很擔心,可是魯達瑪怕傳染給他,不許他靠近自己五步之內,睡覺都分床了。不過,貌似分床的意義不大,因為每天魯達瑪醒來,夜都躺在她的身邊。但是,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如八爪魚般纏著她,而是規規矩矩的躺成直直的一條。魯達瑪猜,他是怕弄醒自己。
魯達瑪的身體糟糕,洞外的情況更加的糟糕。由於雨水過大,土地已經飽和,現在地面上到處是水,大量的雨水自崖壁上流下來,就如一個巨大的瀑布,令魯達瑪覺得自己如在水簾洞裡一般。
夜這幾天外出捕獵幾乎是遊著泳去,遊著泳回來。動物應該都去避難了,越來越不好抓,現在夜每天都吃很多,也天天看著魯達瑪,讓她多吃。
魯達瑪明白,他這是在身體裡堆積脂肪,為捕不到食物做準備。而這種情況,魯達瑪也覺得無能為力,冬天的時候還可以儲存食物,可現在這樣的季節,食物儲存超不過五天。魯達瑪開始抱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向夜瞭解情況,早些做準備,也不至於到如此境地……
這天魯達瑪起得有些晚了,而夜早已外出。她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流鼻涕、流眼淚的症狀沒有了,卻渾身發冷,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完蛋,發燒了!本以為一個小感冒,多喝點水就能扛過去的,誰成想還厲害了。
現在她所能想到的降溫辦法就是泡水了。魯達瑪燒了一大盆熱水,然後將自己置身於澡盆之中。汗毛孔在溫熱的水中迅速的張開,渾身暖暖的感覺,令魯達瑪長長的嘆息之一聲,她微微的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呼吸便綿長起來。
以至於,夜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出的澡盆,這些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魯達瑪就覺得有人在瘙她的腋窩,癢極了。她扭了扭上身躲開,睜開眼來,就見夜手裡拿著她的一塊小方毛巾,很認真的看著自己。
魯達瑪也半睜著迷濛的雙眼與他對望,半天,才明白過來,夜這是在學當初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