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道:“院長,你曾經對我說過,說我的血管和神經系統比一般的人要闊大一些,我的心臟的功能也比一般的人要強大一些,所以,你認為我面對常人難以忍受的壓力時會以最為理智最為得力的法子果斷處理。呵呵呵,有你的吉言,我段鋼林怎麼會輕易地離開紅光呢?”
聽著段鋼林的話,看著段鋼林的堅毅的目光,劉獻針院長目光大亮,隨即,那明亮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憂鬱之色。
段鋼林善於察言觀色,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劉獻針的目光變化。
只聽得劉獻針繼續道:“小段啊,你如果不走,我會全力支援你的工作。”
“院長,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些呢?”段鋼林坦誠地問道。
劉獻針道:“紅光集團是一個很複雜的國企,自從韓總去世之後,紅光的形勢越來越複雜,我雖然說是職工醫院的院長,可說到底還是一名醫生,呵呵,濟世救人,其樂無窮啊,雖然這麼說,但紅光集團的各級領導幹部絕對是給我面子的,我也知道不少紅光集團的事。”
說到這兒,劉獻針院長停頓了一下,看著段鋼林的臉,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說,你自己有時間的話,自己好好體會一下。”
段鋼林聽著劉獻針的話,感覺著劉獻針的話中之意,站起身來,將護士休息室的門關緊了,同時又把幾扇開著的窗戶關緊了,這才重新坐到了劉獻針的身邊。
看到段鋼林如此謹慎,劉獻針院長為無讚賞地點了點頭。
段鋼林壓低聲音道:“院長,既然你能對我說說知心話,那我段鋼林也和你說說知心話。”
說著,段鋼林拿出香菸來,點上,與劉院長一人一支。他們這一老一少就在這間“密室”裡開始了“密聊”。
看著劉院長的臉,段鋼林道:“我覺得,韓總屬於非非常死亡!”
“籲——”劉獻針一聽,趕緊伸出手來,朝著段鋼林找手勢,示意段鋼林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段鋼林微微一笑,吐出一口菸圈,不顧劉獻針的阻止,繼續道:“院長,你老人家一生行醫,一定知道其中的內情罷?”
沉默。
劉獻針院長今日見到段鋼林以來,第一次沉默了。
良久,劉獻針才道:“小段,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劉獻針的話語之中,段鋼林可以感覺出來,劉獻針已經知道了韓總屬於非正常死亡。
其實,段鋼林在韓總去世的當天,便很想找到劉獻針來聊聊,但當時的情勢,非常急迫,段鋼林一旦找劉獻針,一定會被劉達明、劉天兵、李爽與劉勇衛他們發覺,這樣一來,事情便不好辦了。現在,正是與劉院長交流這件事的大好時機。
“院長你已經說過了,韓總的血脈以及心臟和大腦的神經組織,與一般人很不一樣,韓總心胸闊大,雷厲風行,正直坦蕩,身體強健,既然如此,他為何會突然死亡呢?這讓任何人看來,難道不是一件非常蹊蹺的事麼?”段鋼林有條有理地道,他再次點燃了一支菸,悠悠地抽著,不時地透過煙霧,看著劉獻針醫生的臉。
劉獻針醫生再次沉默了許久,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小段,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只不過,我用過了幾乎所有的儀器,都沒有查出韓總的死因!”
段鋼林哈哈大笑:“是的,我也沒有查出來。”
韓林國董事長的意外去世,本來就是劉達明、劉勇衛與現任紅光集團董事長、總經理林家彬合夥乾的。這件事段鋼林怎麼會不清楚呢?他比誰都清楚!而現在,慈眉善目的劉院長就坐在他的面前,和他一起推心置腹地談論著韓總死亡這件事。但段鋼林怎麼會輕易就會把韓總真正的死因說出來呢?
段鋼林是謹慎的,在沒有和劉獻針的關係發展到至親至密之前,他不會將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說出來。因為,這一旦說出來,便關係到他的生死存亡。他知道,劉達明那個老東西幫著這位劉院長的兩個兒子安排了工作,劉達明對於劉院長來講,那可是大大的恩人啊!這劉院長怎麼可能做一些對不起劉達明的事情呢?
段鋼林的腦子,在瞬間轉了無數個圈圈。
然而,段鋼林不說出韓總的死因,而劉獻針老先生卻主動開口了:“小段啊,韓總死得好苦啊!”
說這話時,劉獻針的聲音裡閃動著一絲絲悲涼,還有痛苦。
段鋼林看著劉院長的悽苦的神情,覺得這位年過六旬的老醫生真的為韓總的去世而痛苦。這種痛苦,是發自內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