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可是天上掉餡餅啊,這樣的美事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段鋼林的沉靜的外表後面,隱藏著一顆狂跳不止的心,他的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他想不到自己的一番戲言,居然換來了如此豐厚的回報。原來,調侃也能賺錢。
“呵呵,尚科長,你也太有點小題大做了。”段鋼林終於站起身來,從那堆凌亂的行禮裡走出來,坐到了沙發上,從茶几上拿過了香菸。
尚文喜見段鋼林抽得居然是那種五塊錢一包的硬盒白沙香菸,趕緊從他的黑皮包裡取出了軟中華:“小段啊,來,抽我的。”
說著,尚文喜將那整包的軟中華拆開,遞給段鋼林一支,並給段鋼林點上,然後把那包軟中華放到了段鋼林的茶几上。
“嘿嘿,尚大人,你來我家,你是客,應該抽我的煙才對啊。”段鋼林悠悠然吐著菸圈,嘿嘿笑著。
“哈哈哈,小段啊,咱哥倆就別整得那麼俗了。”尚文喜笑道:“反正都是煙,抽誰的不一樣啊。”
“呃——”段鋼林一怔,他覺得尚文喜這個膿包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嗯,還算是個爺們兒,笑道:“尚科長,你這話我愛聽,你要一直這麼說話,一直用這樣的話和我們職工們交流,我敢保證,職工們人人都會地你敬重的。”
“哦……”尚文喜一愣,段鋼林這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裡去了,他擔任勞資科長以來,處處以“上方寶劍在手”的權勢壓人,不但一些科級幹部不服他,下面的職工們,更是敢怒不敢言,背地裡說了他不少的壞話,他的口碑,在全廠上下並不是很好。現在,段鋼林當著他的麵點出來,他自然會有所震驚。
“小段啊,剛才蔣廠長跟我打電話了,說要和你談談。”尚文喜轉變話題道:“我看這樣,今天下午呢,你到廠裡去一趟,和蔣廠長見個面,蔣廠長沒準會給你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好訊息呢。”
“尚大人,我這人呢,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最不願意的就是被人訓斥。”段鋼林吐著菸圈道:“既然咱哥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說說我的心裡話。其實呢,你一定已經聽說了昨晚我做的事,對吧,今天早上你給我打電話如果像現在這樣跟我說話,那哥們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是趕到廠裡上班啊,可是捏,你居然把兄弟說得狗屁不是,哎,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就別提了……”
“對對對,小段你說的是,說得很對,我剛才也說過了嘛,早上和老婆子大吵一頓,差點沒鬧離婚,哎,這個事,全怪我,我向你陪不是。”尚文喜說這話時,緊張到極點的心靈,總算是輕鬆了下來。
“哎,我這人有時候考慮問題也不夠細。”段鋼林看了一眼堆攤在地板上的行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其實呢,我來紅光也有些日子了,要說對紅光沒有一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公司的林總他們對我真的很好,人家拿咱當個人看,人家把熱板凳搬過來,咱不能把冷屁股湊上去,你說對不對?哎,如果我辭職了,良心上還真下不去啊。”
“哈哈哈,小段啊,你這就對了嘛!”尚文喜這一下總算徹底地放了心。
而段鋼林此時卻在看著尚文喜的身前身後,細心觀察著尚文喜有沒有攜帶一些監聽裝置之類的玩意兒,看了半天,他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這才放了心。
“好了,小段,時候不早了,我呢,還得回到廠裡辦點事,你下午也不要太早了,中午在家裡好好睡個覺,三點多到廠裡就行,我下午在辦公室等你。”
說著,尚文喜站起身來,提起空空的黑皮包,就要告辭。
“尚大人,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段鋼林一把拉住了尚文喜的手,就要把茶几上那摞得高高的一堆現金朝尚文喜包裡塞。
“咳,小段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嘛。”尚文喜趕緊把伸向防盜門把手的右手縮了回來,道:“這是我的心意,你明白就好!”
“我不明白!”段鋼林認真地道:“不就是你和韋姐之間的那點破事兒麼?多大的逼事呢?你剛才要是不提,我早就忘了,你放心,這個事,天知,地知,韋姐知,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把這個事兒說出去的,尚科長,快,快把這東西拿回去。”
“不行!”尚文喜不滿地道:“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你還像是個大佬爺們兒麼?”
“呃——”段鋼林愣住了,滿臉的無奈,還有不解。當然,他是裝出來的。
而尚文喜卻趁著這個機會,拉開段鋼林的防盜門,快步走出門,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