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子裡大燈已經關閉,一盞檯燈散發出柔和的光……
“小段啊,你很會交朋友。”劉獻針院長既欣慰又讚賞地說。
段鋼林笑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善於攻心。”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心戰為上,兵戰次之。”劉院長爽朗地笑著:“你一定對三國演義研究很深罷?”
段鋼林搖頭而笑:“略知皮毛。”
一陣寒暄過後,劉院長切入了主題:“小段,我已經查清楚劉勇衛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了。”
“呃——”段鋼林驚異地睜大了眼睛:“你既然查明情況了,為什麼不告訴公司領導呢?俺老段也可以清清白白的了。”
“我為什麼要向公司領導彙報呢?”劉獻針坦誠地道:“像劉勇衛這樣的貪汙投機分子,紅光集團多如牛毛,少一個是一個,我為什麼要揭發呢?我一旦說出來,沒準會遭人忌恨,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有必要這麼做麼?何況,我一旦說出這件事後,對我本人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這個事就得交給你去辦了。”
“老院長,您老考慮得真是周到!”段鋼林道:“把這件事揭發出來,還真的由我來辦,只有這樣,才能把那頂‘莫須有’的帽子洗涮掉。”
劉獻針道:“小段,我已經查清楚了,紅光樓裡有一個廚子,名叫張定,此人二十多歲,燒得一手好菜,屬於祖傳的手藝,他不管燒什麼菜,只要加入一種粉沫,菜的味道立即鮮美無比。他手裡還有一種秘製的藥粉,把這種藥粉加入飯菜裡後,人一旦吃了,五六個小時以後,肯定會雙目失明。”
頓了頓,劉院長又道:“但是有一件事,我真的弄不明白,這個名叫張定的小夥子,為何偏偏要把劉勇衛的眼睛給弄瞎呢?”
段鋼林沉思一陣後問道:“老院長,你是怎麼查出來這件事的?”
“呵呵,如果我不是多次到紅光樓品嚐這位廚師做的紅燒肉,沒準還真查不出來。”劉獻針笑道:“我從他的菜裡品出了他加的那種秘製的藥粉,如果不是那種秘製的藥粉,他絕對不會燒出那種鮮美味道來。而且,上次一位小夥子調戲紅光樓裡的一位迎賓小姐,從紅光樓出來後,也是隔了五六個小時,便雙目失明瞭。我在實驗室裡,對那個失明的小夥子進行了全方位檢查,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總算找出了其中的原因……”
聽著劉院長的話,段鋼林明白了,害瞎劉勇衛眼睛的,絕對是那位名叫張定的紅光樓的廚師,非他莫屬。他禁不住對劉獻針院長無限的敬佩起來,不愧是一生行醫的老中醫,他對各種味道的敏感力,絕對屬於超強。
只是,段鋼林猜不出來張定緣何會在劉勇衛的飯菜裡下藥!
段鋼林斷然不會想到這件事和他有著不可分隔的關係。
“小段啊,張定的藥粉,配方獨特,一般的醫生,一般的醫院,都不會查出來。即使能夠查出他體內的毒性,也不會查到這位張定的身上。因為,劉勇衛在紅光樓裡吃下的飯菜早已排出了體外。”劉獻針院長鄭重地說。
“看來,這位張定小子還算是個人才。”段鋼林不無奇異地道。
“如果他害的是好人,我一定把那小子揪出來。”劉獻針道:“如果把他揪出來,我可能就得罪公司領導了,因為,紅光樓的生意會因為這件事而一蹶不振,而紅光樓的老闆吳金來,是公司工會主席吳大慶的親侄子!”
“哦?”段鋼林一震,暗暗有些心驚,不就是一個酒店嘛,居然和公司的上層有著如此密切的關係,真他***不可思議。看來,紅光集團真的很複雜,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般複雜。
“呵呵,小段啊,你還年輕,越是複雜的環境,其實越容易幹事創業!”劉獻針院長微微笑著,從不抽菸的他,這回也主動從段鋼林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支菸,點上,悠悠然抽了起來。
“呃——”段鋼林再次一怔,劉院長的話,簡直說到他的心坎裡去了。他之所以來到紅光這個老牌國企,其實就是衝著這點感悟而來的。是的,越複雜的環境,其實越容易幹出一番事業來,環境複雜了,各方面的因素便會越多,可以利用的條件便會有很多。當然,對於段鋼林來講,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是最適合他的了。畢竟,這樣一個環境制度並不健全,發展並不正軌,漏洞百出,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裡,有貪官、有痞子、有美女、有鈔票、有哥們,有好人,有奸徒,誰具備了混水摸魚的本領,誰的拳頭硬實,誰的腦子活絡,誰的眼光精明,誰就有可能左右整個公司的大勢,誰就可以走向成功……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