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心聲,不光董書玲有,其他的人也都有,他們都期待著段鋼林一路平安。可是,他們卻不如董書玲說得如此真切!
許久沒有如此感動過了,段鋼林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有些溼。自從青兒去世以來,他的心似乎變得很堅硬,可是,只有董書玲,能夠讓他的心再一次變軟。
為了掩飾自己的淚,段鋼林站起來,移坐於向忠法,重重地拍著向忠法的肩膀:“老向,在座的都是我段鋼林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你現在是主任了,你把他們照顧好,如果他們受一點委屈,你這個主任就別幹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段鋼林說這一番話意有所指,顯然是讓向忠法照顧好董書玲,只不過不能明說罷了。
向忠法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段處,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強林、魯迅現在是我的左膀右臂,書玲、張杉和翠雪也都是咱們二車間的得力骨幹,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然而,董書玲、張杉和秦翠雪似乎對向忠法的話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意,她們的心裡,紛紛湧動著一副悠悠的離別之意。雖然段鋼林依然在紅光待著,可是,她們從今以後似乎再也不能天天看到段鋼林了。
“來,我們一起K歌吧。”秦翠雪擦了一把早已發紅的眼圈,拉著張杉、秦翠雪,倆人一左一右地拉著董書玲,一起離座,走向了KTV裝置。
“好——”眾男士一起鼓掌,歡迎三位大姑娘一起放聲高歌。
顯然,三位姑娘心情都不是很好,可是她們還是要唱,唱給段鋼林。
唱什麼歌呢?董書玲選了一首鄧麗君的《幾多愁》。
旋律響起,三位姑娘的眼睛裡,竟然一齊湧動著兩行清淚。不得不說,面對著此情此景,傾聽著鄧麗君這首歌熟悉的旋律,三位歌喉不錯的姑娘竟然真的唱出了絲絲哀愁。
董書玲唱: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張杉唱: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秦翠雪唱:碉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董書玲唱: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三位姑娘唱畢,整個包間裡一片肅靜,所有的人都沉浸於一片深濃的思愁裡。
段鋼林實在不忍心看到三位大姑娘的離情別意,遂扭過頭去,繼續喝酒,直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昏睡過去。
當段鋼林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竟然是他的忘年之交——職工醫院院長劉獻針。他身處的房間,正是劉獻針的辦公室的休息間。
“劉老,您,您怎麼……”段鋼林愣了。
劉獻針微微一笑:“你昨晚喝得太多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喝,這樣喝會毀身體的。”
段鋼林摸過香菸,點燃,重重地抽了一口:“誰把我送到醫院的?”
“昨晚上,三個大姑娘,扶著你,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我,還有幾個醉鬼,貌似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劉獻針無奈地道。
“呃——”段鋼林愣了。看來,向忠法和強林那幫人昨晚都醉倒了。
“知道麼,你昨晚說了一晚上的夢話。”劉獻針吐著菸圈笑道。
“說夢話?說什麼夢話了?”段鋼林驚道,可千萬別啥都在夢裡說出來啊,俺老段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劉獻針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器,按下了開頭鍵。
只聽得一個朦朧而又卷著舌頭的醉鬼說話了:“青兒,青兒,青兒你在哪裡,我段鋼林離不開你,青兒,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段鋼林離不開你,你回來吧,青兒,我段鋼林向你保證,做一個普通的工人,再也不和劉達明那狗草的對著幹了,我段鋼林就做一個普通的工人,準時上班,準時下班,我陪你到郊外看月亮,我陪你……”
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的錄音,段鋼林聽得頭皮都麻了,他竟然一晚上喊的都是青兒的名字。
“哎,你呀,也是一個多情種子。”劉獻針無奈地搖頭嘆息著,道:“沒想到你對那個青兒姑娘這樣的懷念……”
“我一輩子都會懷念他的。”段鋼林將菸頭掐滅,道:“劉老,我還說什麼了沒有?”
劉獻針搖搖頭。
段鋼林這才放下了心,笑道:“劉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酒品如人品,很實在滴說。”
劉獻針笑道:“小段啊,我還沒有向你賀喜。”
段鋼林知道劉獻針要說什麼,遂笑道:“劉老,我現在總算是有了一官半職了。”
“一官半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