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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時星微在韓醫生的安排下又做了幾項身體檢查。

個別檢查報告要過幾天才有結果，特效抑制劑也需要等上一週，時星微和韓醫生約好複診時間，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陪他一塊兒回學校的只有歐陽萊，陸恣早上有課，在他醒來之前已經走了。

兩人到了寢室，正好遇上準備出門的王昭。

“你上哪兒？”歐陽萊問。

“去食堂吃午飯，”王昭打量著時星微，見他氣色還行便放下了心，“你們吃了嗎？”

見兩人搖頭，他便提議湊一塊兒點份外賣。

幾人最後挑了家板栗雞下了單，接著王昭就詢問起時星微的情況。

得知是由二次分化引起的假性發情後，他很長時間沒反應，明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良久，王昭嘆了口氣：“可惜，你怎麼沒分化成Alpha？”

時星微：“……”

室友的關注點都好奇怪。

“星寶，”王昭忽然喚了他一聲，“你和陸恣很熟嗎？”

時星微愣了愣，說熟吧好像也不是那麼熟，但要說不熟，他們之間又有不少秘密。

“還行。”他含糊地說。

“我倒是注意他很久了。”王昭曲肘撐住椅背，託著下巴說，“我混進去的那個Omega小群裡經常討論他，裡面還有他高中同學，我連他家住哪裡都知道。”

時星微不知道該說什麼，隨便接了句“這麼厲害嗎”。

王昭看出他的敷衍，神色微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和你分享八卦。”

時星微很給面子地坐正了，臉上卻不見一絲好奇：“你說。”

“……”

但王昭確實很有傾訴欲，還是堅持將話題延續下去，從陸恣的身高血型、體重星座，一直說到資訊素。

“石楠花？”時星微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他憶起昨夜的社死現場，表情略有些古怪，“你們從哪裡聽說的？”

“源頭不知道，反正群裡都這麼說。”王昭挑了下眉，“難道不是？”

“不是。”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

王昭勾了下唇，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長。

但他只當時星微不願意說，也不再問了，“陸學弟和你還是老鄉，淮青實外你知道吧，他高中就唸的實外，聽說實外開出了很好的條件才把他挖過去的。”

“實外連我都知道啊。”歐陽萊插了一嘴，“在我們老家那個小地方也很有名，聽說特別有錢，學校修得巨豪華，這兩年好幾部校園偶像劇就是在實外取景的，是吧星微？”

時星微慢了半拍才回應了一聲，實外和他就讀的一中是淮青最好的兩所中學，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陸恣居然也是淮青人。

“實外的學生也很有錢，以前我還看過一個汽車博主拍的影片，教大家認豪車，地點就在實外門口。”王昭話音一頓，“不過陸恣家裡的情況好像不怎麼好。”

歐陽萊頓時笑了：“那陸恣的設定豈不就是杉菜了？”

“……”

王昭白了歐陽萊一眼，繼續對時星微八卦：“群裡有人說，陸恣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他和他爺爺一塊兒住，家裡還有個小他很多歲的弟弟。他弟弟好像得了什麼病，要花不少錢，所以他高中就經常在外面打工——”

“外賣還有多久送到啊？”時星微突然打斷他，不太好意思地說，“我都餓了。”

王昭怔了一下，視線落在時星微臉上，卻很難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似乎只是真的餓了。

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情緒不高，像是不想再聽下去，於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午飯時星微吃得心不在焉，室友和他說話，他也頻頻走神。

如果王昭說的只是陌生人便罷了，無非是消耗一點廉價的同情心，再感慨一下世事無常。可陸恣就生活在他身邊，他們之間還意外有了千絲萬縷的牽扯，他不可能不受影響。

時星微突然生出一絲毫無道理的埋怨，埋怨王昭為什麼要讓他知道。

他不知道，就不會同情。

而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陸恣和他一樣，討厭被同情。

下午三人都有課，時星微雖然請過假，但既然身體已經恢復了，他還是照常去上課。

課間休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