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螢幕,確認沒打錯後又遲疑地補了一句:“我是陸恣。”
但他期待的聲音依然沒有響起,回答他的只有一道痛苦又沉悶的喘息。
*
這天晚上,西區七號樓宿舍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傳言從“有學生病暈在寢室”一直髮展到“該學生為情自殺”。
時星微並不知道謠言的演化,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躺在了醫院。
從室友口中得知自己暈過去了,時星微意外又不意外,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嗎?”
歐陽萊搖搖頭:“不是,是一個叫陸恣的學弟。”
時星微愕然:“誰?”
“陸恣,難道你不認識?”歐陽萊困惑地蹙起眉,“當時我和毒、王昭剛下課,還沒到四樓就看著他揹著你跑下來,那會兒你已經暈了,差點沒把我嚇死。”
時星微怔了好半天才找回聲音:“認識,我認識他。”
“我說嘛,其實我是想送你去校醫室的,但陸恣說校醫處理不了,就帶你來醫院了,幸好——”歐陽萊話音一頓,面色複雜地看著他,“星微,你不是Beta嗎,怎麼會發情呢?”
果然。
時星微其實預感到自己發情了。
最初他只是覺得熱,沒多久腺體也開始刺痛。他還以為是分化期的正常反應,結果吃了藥也沒有緩解,刺痛感反而越來越強烈,從腺體一直蔓延到全身,最後又化作了細細綿綿的癢。
再之後,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產生了一種陌生而巨大的空虛感,迫不及待地想要被觸碰,甚至滋生出某些更私密、更難以啟齒的渴望。
儘管在此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發情是什麼體驗,但這麼明顯的症狀,哪怕他再遲鈍也能猜到幾分。
“我上週發燒,來醫院檢查,醫生說我正處於二次分化期。”眼下時星微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坦言道,“我會分化成一個Omega。”
“什麼?!”歐陽萊驚訝的嗓子都破了,直言直語道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那你豈不是要換宿舍了 。”
時星微:。
歐陽萊許久才消化了這件事,喃喃地說:“怪不得。本來王昭也要來醫院的,陸恣沒讓他跟,說是不方便……陸恣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你二次分化,知道你可能發情,所以拒絕了另一個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