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哥看什麼呢?”小賈進了屋子,問。
小宮仍專注電視畫面,沒理睬小賈。
“這些日子,我的罪受大了。”小賈說道。
“什麼意思?”小宮抬眼問道。
“老刁座了新車,而我們的華頭還是乘著破舊的桑塔納,他的心情能好起來嗎?”小賈偷望了門口一眼,說道。
“聽老刁說年底還有一輛新車。”小宮說。
“哦,好啊。那一天,華頭到監獄局了,聽說找裝備處了,不知道是不是為車子的事。”小賈說。
“換不換車,開什麼車,不是我們開車管得上的。”小宮有將注意力放到了電視上,自言自語,“我要捐款。”
“聽說監獄局要求監獄緊急捐款了,我們都得捐。”小賈說。
“你準備捐多少?”小宮問。
“監獄規定多少,我就捐多少。我是一個工人,收入就那一點點,吃飯還困難呢。”小賈說。
“規定多少呢?”小宮問。
“不清楚。估計像上次鬧雪災一樣,工人三十塊吧。”小賈說。
“我捐五百。”小宮說。
“五……五百?你瘋啦?幹部捐款都不會超過一百哦!”小賈驚詫地說道。
“大呼小叫幹什麼?捐款自願,誰說工人捐款不能超過幹部啊?”小宮鄙夷地刺了小賈一眼,拿上茶杯走了。
踱到隔壁,小宮問隊長:“捐款什麼時候開始?”
“啊,你想到前頭了?”正在填寫報表的隊長說。
“這樣啊,我捐五百,下午我給你帶來。”小宮說。
“小宮,你的愛心可圈可表啊!”隊長讚歎。
“應當的。”小宮答。
“你……你捐……捐獻多少?”中午,吃飯時,萍萍下巴合不攏了。
“別這麼誇張好不好?拜託!”小宮劃盡碗裡最後一粒米飯,喝了一口湯,燃了一支香菸,看著手裡的香菸牌子,說,“給我,下午我帶到隊裡去,我答應隊長了。”
“你我都是工人,兩個人加起來收入不抵一個幹部的,逞什麼能啊!”萍萍不樂意地收拾著碗筷,嘀咕。
“別人捐獻多少我不管,反正不捐獻五百我心裡過不去。”小宮追隨著萍萍晃動的身影,說,“你給不?不給我,我借。以後我的外快你別想拿一分。”
“你,你敢!”萍萍拉長了臉給了小宮五百元。
下午上班,當著小車和大車司機一大群人的面,小宮炫耀地甩出五百元,說:“隊長,給我記著賬。”
眾人紛紛咂嘴,齊刷刷地向小宮行注目禮。
“你們看看,同樣是開車的,小宮的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樣。你們啊,學著點。”隊長收了車隊首筆捐款,認真記錄在案。
下午,老刁沒有發出用車的指令,湊巧,晚上,母親邀請他和四哥兩家吃飯,在飯桌上,小宮說了捐款的事。
媽媽說:“六子就是心慈,像我。六子,媽媽替你去世的爸爸捐一千。”
“媽,您老的退休金不多的,捐個三五百就夠了啊!”小宮說。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人性差異
“我不是說替你爸爸捐的嘛!那些娃多可憐啊!我都哭了好多回了。”媽媽說著,眼睛紅潤了。
“媽。別傷心啊,保重身體。”小宮回頭問緘默的四哥,“四哥,你打算捐多少?”
在姊妹中,四哥排行老四,其實是小宮的大哥,夫妻倆幸運地穿上了警服。四哥憋了憋,說:“監獄規定多少就多少。”
“四哥你不打算多捐?”小宮問。
“多捐?傻了不是?監獄長一年的收入是我們的十倍,以前他們的捐款比我們多多少?頂多一百塊。”四哥說。
“兒子上大學花消大得吃不消啊。”四嫂說。
“我和萍萍都是工人,我還捐獻五百呢。”小宮說。
“六子,你腦子進水了,我可沒進。”四哥說。
“你怎麼說話呢?”小宮丟下筷子,瞪直了眼睛,說,“別以為你是我哥,我不敢說你。你當心有報應!”
“嗨,你反了啊,你敢說你哥有報應?”四哥也扔了筷子,粗聲道。
“走著瞧!”小宮收拾筷子繼續吃飯。
“你們哥倆吵什麼啊?”母親說道。
“媽,您聽六子說什麼呢,像是家人說話嗎?”四哥氣憤地說道。
“六子說的是不對,你摸摸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