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顛的跟在身後,向他的廂房走。
一入廂房,我心中更加明瞭,原來這個所在,又是林瑞一處暗哨,廂房寬大,整潔,沒有一件貴重的物品,可整個擺設讓人看了舒服之極,兩個訓練有素的小和尚站在桌旁,隨時準備侍候,倒不像和尚了,有點兒像店小二。
看來林瑞經常來這裡,對林瑞的支使,他們臉上並未露出絲毫的驚訝之色,早已習以為常。
我想,這也是這個歸雲寺在貴族之中以蜜桃名聲遠揚,可寺內拜寺之人卻極為少有的原因之一吧。我甚至想,那母府之中有意無意的在我面前提起這名歸雲寺的僕人,莫非也是林瑞安插在母府的密探?要不然怎麼那麼巧,我剛提起想出去遊玩遊玩了,那名僕人就告訴我有這麼一個好的出處?
按照禮儀來說,我應該與林瑞保持一定的距離,至少他坐下的時候,我應該站著,可我一進屋,就一屁股坐下了,沒人說我的不是,人人都彷彿忘記了這碼事,因為,林瑞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對面,而且還坐在了我的下首,我一想,這不對勁兒,被人抓住把柄說我不分尊卑。可不得了了。忙站起身來,半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移到下首站立。
我想,怎麼在他的面前,我就這麼沒大沒小地呢?是不是在心底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地朋友,隨便了麼?不行,我得按住自己這個想法才行。保持一定的距離,絕不與上層建築扯上任何關係,這不也是我身為自由人,死為自由鬼的最好的策略。可不能一時一刻的忘記了……
林瑞顯然沒在意這回事兒,我與他相識,只有這一次,我明明白白的叫他殿下,承認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前是能混就混。絕不把他當貴人,因此從來沒有按禮節恭敬的對待過。這一醒悟過來,倒把我自己弄了個左右為難,心想,還是不點醒他那身份為好,假裝不知道。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又能奈我何,誰叫你老是微服私訪的?
可後悔已經太遲了,我內心一邊感嘆一邊眼睛觀看著我那尖尖的鼻尖。彷彿上面停了一隻蒼蠅……
林瑞招了招手,旁邊地小和尚手腳靈活的為他添上一杯茶,我越看越覺得這小和尚簡直丟了出家人的臉,一點沒有對待我之時的出家人的衿持,他們接待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那麼殷勤呢?怎麼就要扮成仙風道骨地一派清高呢?
林瑞望了我一眼,輕笑一聲,道:“怎麼,甄先生覺著站立著容易長高?”
我也笑了,道:“回稟殿下,草民從來沒有如此的感覺,草民地身高早就已經定下來了,想來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長高的……”
我與林瑞一本正經的討論起長高的問題,我們兩人面含微笑,語氣輕柔,雙目波光閃閃的望著對方,我想,旁人看了,倒真以為十年未遇地故友忽然間相遇,那種欣喜與歡樂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只能東扯西拉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來表達。
林瑞道:“既然你願意站著,本王也不勉強你,本王說過,本王從來都不勉強別人……”
我道:“當然,殿下從來不會勉強別人,殿下的手段,草民早已領教過了。”
說完,我們倆又相視一笑,差點就要互相拍著肩膀來稱兄道弟了。
林瑞道:“最近春風煦煦,卻不知怎麼地,我的某處產業卻經常被盜賊光顧,聽說甄先生測算無遺,您可曾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笑道:“殿下都說了,春風煦煦,草木生長,百鳥鬧春,那某些人到了春天,也會像貓一樣鬧一鬧春,竄上跳下,偷雞摸狗人之常情,殿下又何必在意?”
林瑞拍手笑了:“甄先生說得真好,到我那地方的賊倒是一名雅賊,專偷人家的信筆塗鴉,倒沒造成多大的禍害,甄先生,您說,我是放任不理的好,還是將他束手就擒的好?”
我點了點頭,道:“恩,既然是名雅賊,殿下又是一名雅人,必有惺惺相惜之心,既然對您沒造成什麼損失,不如聽之任之……”
林瑞輕拍了兩下手掌,連聲叫好:“甄先生說得真是好,見解不凡,那麼,這名雅賊本王就繼續留著他偷字?”
我展顏一笑,道:“雅賊怎麼偷,也只不過偷一些字啊,紙什麼的,又怎麼比得上那大賊,連皇宮之中的人都敢偷?也不管偷出來以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林瑞笑道:“甄先生可真有趣,交遊廣闊,竟然識得這樣有本領的大賊,不如向本王推介推介,本王正召兵買馬,一定會給這種人一個合適的出處……”
我嘆息一聲:“可惜,這大賊不願意冒被人認出的危險,要不然,草民倒可以向殿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