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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中輕輕拂動。

哥哥心愛的金色長笛,灑落點點滴滴鮮紅的血跡,依舊緊握在他手中,那火紅、火紅的絲線流蘇在海風中飄逸。

月色如此溫柔,深情寄託如水月光,樂手弟弟在心中一次又一次輕聲呼喚:“醒來啊,哥哥,醒來!讓我們肩並肩,再一次吹奏長笛。”

哥哥如霜雪白的手,溫暖依稀尚存。弟弟的眼中,淚水靜悄悄溢位,晶瑩閃亮的淚珠子,滴落在心愛的金色長笛上,長笛被淚水打溼,金燦燦光明閃亮。兩支長笛合併在一起,成雙作對,樂手弟弟永遠失去了親愛的同胞哥哥。雙手緊緊握住這對長笛,他彷彿聽見,曾經悠揚的一曲合奏,再度在心底響起,深情迴盪!

月光把吉祥青春俊美的一張臉,映照得愈加蒼白標緻。在同一輪明月下,林文湛愁雲慘淡的一張臉,同樣被月光“曬”得煞白,幾無血色,幾無人色,在他臉上晶瑩閃亮的,不曉得是冷汗,還是熱淚。

白色的油漆,滴滴答答,在地上留下斑駁的痕跡。同樣是白色,有些深,有些淺,在他看來,那些斑斑點點的白色,彷彿神靈留在悲慘世界的足跡。神的足跡,深淺不一。在黑暗籠罩的蜃城,有人生,有人死,生死彼此兩茫茫。他難以想象,人的宿命,為何如此大相徑庭。為什麼有人倒黴?為什麼有人走運?福與禍,自古難以預料,多少人試圖贏得公平競爭的權力,然而結局往往事與願違,為什麼命運如此捉弄人?

悲傷襲來,他失神呆望冥思苦想,他感到越來越驚慌失措,癱坐在地上他瑟瑟顫抖。他是自覺力不從心,欲呼無力,欲罷不能,他默默注視無聲無息的“大男孩”,剎那間浮想聯翩。直眉瞪眼,目不轉睛,他莫名驚怕地審視吉祥的現狀。這時候,彷彿有一個聲音,正在他耳畔低聲呢喃,一遍又一遍催逼他說:怎麼辦,怎麼辦呢?難道吉祥這孩子完蛋了?總得為他做些什麼吧?為吉祥祈禱嗎?那麼,下一個是誰!

林文湛啊,趕快採取行動,不論結果怎樣。想到這兒,他又驚又怕,頭暈目眩的林大老闆迅速抖擻精神。他搖搖晃晃,踉踉蹌蹌,掙扎著艱難爬起來。爬起來?呵呵,他是沒能爬起來,索性手腳著地,手腳並用,他慢慢吞吞爬到吉祥面前。“孩子?嗨,吉祥哪?”林先生輕聲呼喚,萬分地悲觀,他心裡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並且他還默默唸叨“上帝保佑”的古老詞句。

吉祥聞聲懶洋洋地開啟眼睛,他那副神情呀,彷彿剛剛才從春秋大夢中驚醒,他恍若隔世。一顆心,跳得彷彿小鹿飛奔一樣激烈,林先生用力眨眼睛,他仔細琢磨地上的吉祥……咦?他復活啦,上帝好偉大哇!

吉祥也眨巴亮眼睛,他認真端詳,那個殷勤湊近他的林大老闆。怎麼是他,林文湛?!瞧他呀,緊皺眉頭,瞪圓眼睛,張大嘴巴,伸長脖子,聳起肩膀,四隻“爪子”統統著地,“林文湛”這個東西真是狼狽非常,嘿嘿。

看見林先生這般光景,吉祥心中高興,他馬上學了他的模樣,故意皺緊眉頭、睜大眼睛,挑釁地同他逗樂子,他對他說:“哥們,請別哭喪著臉,‘好不啦’?這兒要哭的人,好像應該是我啊,對吧?幫幫忙,你那寶貝兒子,好像撒‘尿尿’啦?天哪,怪不得熱乎乎的。”

“嗯?好呀。”聽吉祥孩子還能講得出俏皮話兒,林先生連連點頭,他總算放下心來。他破涕而笑,滿臉驚喜,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扭臉,他激動地嚷嚷:“救命哇,救命!救救吉祥,救救吉祥啊,來人哪?”

吉祥冷眼瞧著林大老闆拼命張羅,暗自覺得好笑,他乾脆認真打量他。說實話,一直以來他都在胡亂猜測,戎蓉的那個“他”,究竟什麼樣兒?自從“蜃城的遇見”,卻還不曾有時間仔細觀察他,多麼遺憾。眼下,機會終於來啦。

但見月光下,林文湛先生顯得機智又矯健,他的形象活像一頭大灰狼。咦?戎蓉她,瞧上他什麼啦?狡黠,實力,沉穩,忠誠和耐心?或者是,一個成熟男子漢的魅力?哼。等我站起來,個子比他高!

林文湛先生站起來了。

吉祥孩子趴在地上,他一心一意看護人家的小娃娃。

小寶貝怕是哭累了,他睡得很香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吉祥剛好有興致,仔細打量嬰兒的模樣。哦,蠻漂亮。眼睛、鼻子、嘴,樁樁件件,長得好像戎蓉的模樣。難道,此刻自己的臂膀之間,摟抱了縮小版本的“金鹿”影印件?還是裸體的呢,嘻嘻。再瞧瞧他的父親林文湛吧,果然相貌平平,屬於長的不行。謝天謝地,天經地義男孩都長得像母親,萬幸。

如此這般越瞧越喜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