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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的電動車,終於被成功送上月光普照的船頭甲板。“好啊!”眾人一聲激情歡呼,然而剛剛響起的歡呼聲,戛然而止。白晃晃的月光下,血淋淋的甲板上,黑糊糊的人影子“呼啦”散開他們各自逃命。一張張驚恐萬狀的面孔,冷汗淋漓,眾人驚慌失措,紛紛找地方躲藏。

逃生的慾望,在軀殼深處轟然激盪,他頓時熱血沸騰,生死關頭他猶如心頭撞鹿,真正是條件反射哪,彼得先生一個猛子高高躍起,他從電動車的駕駛座位飛速逃離。他的屁股上,好似安裝“美國製造”的強力彈簧,情急時候他的耳畔恍若群蜂飛舞“嗡嗡”響,他感到暈眩,下意識地握緊突擊步槍。

他根本看也不看,索性狠下決心為生存拼搏,他敏捷地轉身奔跑,連蹦帶跳,手舞足蹈,隨即跳入甲板上漆黑一團的大窟窿。拔腿逃竄的“美國佬”,一路上狼狽非常,他活像撲火的白色蝴蝶。危急關頭,方顯英雄本色,要說這位雜誌社的“主編大人”彼得喲,果然身手不凡,他的表現相當神勇。

“嘭”一聲悶響,灰濛濛的霧氣隨之起伏盪漾,“白蝴蝶”先生穩穩當當降落在貨箱子頂上,心中禁不住一陣竊喜,他不無得意地小聲自嘲說:“還算敏捷吧,彼得?真帥。”

伸長脖子,他探頭探腦向外張望,大窟窿“天窗”的外面,火光映紅的天幕下方,異獸大天使恐怖的身影,隱約浮現在白茫茫的迷霧之中,周圍那些高高堆壘的印有“USA”白色標記的貨箱子,團團包圍它的黑色影子,看似巨幅圖片的框架。好久不見,怪想念的?彼得望著它,暗自咬牙。

異獸大天使的喘息聲,低沉而又粗重,乘著海風撲面而來,“呼嚕呼嚕”縈繞在耳邊,寒森森籠罩在心上,他不禁毛骨悚然。尤其要命的是,它的氣味簡直臭氣熏天叫人窒息。

觸目驚心,無比驚駭的彼得先生渾身哆嗦,他直冒冷汗,他感覺手腳變得冰冷僵硬。他咬緊牙關,睜大眼睛,緊緊盯住它的一舉一動。他拼命揮手,示意貨艙裡的人趕緊找地方躲避,又一場生死決戰即將打響。

心,跳得彷彿戰鼓的鼓點,“嘭嘭嘭”擊響,他努力平穩呼吸,竭力抖擻精神,他喃喃自語提醒自己說:“穩住,穩住,千萬要穩住啊,彼得夥計?”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害怕,他的心臟會在關鍵時刻出問題。四十歲往上,五十歲往下的年齡,畢竟不是小夥子啦。經歷幾場猛衝、猛打,感覺就有些吃力,當兵時候學的幾招早就成了“壓箱底”,想不到居然在這兒派上用場。可喜可賀呀,彼得?才怪。

唉喲,萬萬料不到,今生竟然遭遇如此倒黴的旅程。從天堂般的“黃金”號豪華郵輪,墜落地獄般的邪教聖城。從餐廳就餐的貴賓,淪落成為吃人異獸苦苦追逐的獵物。從蜜月之旅,邁步復仇之行。從握筆從容書寫,到持槍奮勇射擊。一切都恍然如夢,然而血淋淋的事實畢竟不是雲煙,必須正視,命運的安排半點不由人。黑暗困境難以解脫,似乎是越掙扎,反而越陷越深。多麼悲哀,彼得?太慘啦。

身臨“海市蜃樓”,被囚禁的分明是靈魂。蜃城“人吃人”的嚴酷現實,不忍目睹,不容迴避,逼迫人不得不奮起回擊。邪教?是的,邪教。現實世界,好一場真實的噩夢,吃人謎團猙獰飛舞在心頭,黑壓壓揮之不去。試想古往今來,深深沉湎邪惡信仰的可憐人,身家性命,靈魂肉體,均不復自主。

這些茫茫然套上白色大袍子的痴迷者,與此同時,也在精神上套上邪教的枷鎖,也在思想上烙上邪教的編碼,也在靈魂上貼上邪教的標籤,從此以後,他們走上可悲、可憐、可恥之路,無地自容,無力回頭。

“白大袍子”們嘔心瀝血,並且盡心竭力,他們痴迷跪拜,一座懸浮在大海上的虛幻“聖城”,他們活脫成了現代版的奴隸,他們較之奴隸的命運更加悲慘,怎能不讓人扼腕心痛?

那些樂呵呵穿戴黑色大袍子的所謂“教皇”,他們精心謀劃,他們費力包裝,無一例外都把自己修飾得堂皇美麗,看似尊貴而又慈祥,他們極力炫耀宛如五彩繽紛的戀花蝴蝶。蝶戀花?他們貪婪追逐利益,禽獸本性難移。

“黑大袍子”的所謂蜃城教皇,他們活像黑色吸血的蜘蛛,公然在天地之間,巧織密佈一張張獵捕的兇惡羅網,佈局設立一個個動人心魄的香甜誘餌,靜候莽撞而又純真的失足者,自投圈套,自我犧牲,粉身碎骨地自取滅亡。

海上蜃城的“鬼把戲”,以“邪惡信仰”為核心的恐怖犯罪團伙,某種團伙犯罪的古老模式,雖然千奇百怪,到底萬變不離其宗。由此看來,苦苦追逐利益不回頭,不惜殺生害命的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