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壞水,並且這群“黑衣人”彼此狼狽為奸。他舉起雙臂提醒眾人注意,動情地高聲說道:“我們大家,原本都是享有人權的。是他們!把這個‘人權’活生生奪走啦。教授先生,正是你劫持了‘黃金’號郵輪。你是一個海盜,兇手,恐怖主義者,大海上兇惡的海雕。我沒說錯吧?你是一個罪犯,瘋狂的掠奪者,恐怕你還有更壞的底細,等待我們大家來揭露。”
“嗨,嗨,有話好說,請別激動,水手?”教授先生竭力保持他那引以為傲的紳士風度,拼命擠出一絲微笑,強行掛在臉皮上,卻剛好同額頭上的冷汗珠子相映成趣。他乾咳幾聲,緊接著“吹牛皮”,說:“邀請,這是邀請嘛,不是劫持。我誠意邀請你們,參加海上蜃城的晚宴狂歡。”
“嘿?!”有人突然尖叫一聲,活活嚇壞了教授先生,他此刻猶如驚弓之鳥。他不得不再次停頓,瞪眼瞧著面前斯斯文文的華人青年。聽了大家的熱烈議論,游標倍受鼓舞,一時間怒不可遏。他可是忍了很久啦,一心想要明哲保身,但是他年青啊,他還是忍不住挺身而出。他疾步衝出人群,逼近那個分明不懷好意的美國教授。他要柔聲詢問他,譏諷他,質問他,揭露他,羞辱他,他恨不能字字如刀,刀刀刺骨,刀刀致命。
游標大聲向他質問:“教授先生?您邀請我們,成為蜃城兇惡異獸的晚餐,是嗎?您幫助我們,成為蜃城粉身碎骨的犧牲品,是嗎?您成全我們,成為蜃城血腥屠場的羔羊,是嗎?你和吃人的邪教勾結,狼狽為奸,大肆掠奪,還敢說是尊重信仰自由?你劫持郵輪,綁架人質,殘害無辜,還敢說不是恐怖主義者?你和你的海盜、殺手,你們不是要講人權嗎?哇啊,原來你們的人權,就是要‘吃人’哪!”
“嘭”一聲清脆的炸響,眾人全都愣住了,餐廳裡片刻鴉雀無聲。驚慌失措的教授先生,情急之中,魂不附體,恍惚間他掏出那把用以防身的小手槍,他喪心病狂地扣動板機。槍聲過後,他萬分惶恐,驚呆在原地他瑟瑟顫抖,他感覺彷彿是擦槍走火,又彷彿是魂飛天外時候的一次誤判。為此,他下意識地扔掉溫暖的兇器,它讓他感覺燙手,膽戰心驚。
游標被一槍撂倒。
“游標!”吉祥大吼一聲,撲上去,緊緊抱住同伴。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怎麼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呢?眼巴巴地,他看著游標中彈仰面倒地。“醫生啊?救命,救命!”他聲嘶力竭,語無倫次地尖叫呼喊。
“不要慌張。沒有傷到要害,哦,子彈從這裡穿透了。他還年輕,一定會好的。他會好起來的,哦,哦,我們需要藥品和紗布,天哪?”沈醫生動手為他處理傷口,一邊試圖安慰驚慌失措的吉祥。手帕和絲巾,很快被動員出來,迅速送到醫生手裡。人們圍住受傷的年輕人,關切地探望他的傷情。
游標看上去,情形不算太壞,吉祥緊緊握住他的手,努力幫助他平和心情。他分明聽見,自己急促的“嘭嘭嘭”的心跳聲,如同青年鼓手的鼓聲。
海盜們一時也有些犯傻,他們偷偷察看主子的臉色,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小圓桌子底下,小福兒倒是明察秋毫,準確判斷形勢的走向。槍聲一響,形勢即將失控啦。若是這樣,可是不太美妙呀?從古到今,亂局滋生意外事。乘此機會,早早“開溜”方才是上策,留得青山在嘛。於是,尊貴的“福教皇”埋頭苦幹,手腳並用,他躡手躡腳從桌子下面爬出來,偷偷摸摸向門口爬行。黑洞洞的門前,他晃盪“黑袍子”輕盈閃身,成功和黑暗融為一體,他消失不見了。
游標仰面躺在地上,一大塊鮮豔的血跡,在白色襯衣上蔓延。他睜大眼睛,努力深呼吸,他緊緊握住吉祥的手,並且越來越用力。
教授面無人色,豆大的汗珠子“噼噼啪啪”滾落。他拼命回憶,苦苦琢磨剛才發生的事情,得出的準確結論是這樣的:當時,他並沒有打算開槍,只是下意識的應急反映。槍響以後,他也一度茫茫然。殺人?!絕不會。這種事情,他從不親自動手。怪只怪那個華人青年太過靈牙利齒,他差一點就被他當眾揭露得“人格破產”。可怕啊,敢於說實話的人活像一頭野獸,張嘴啃咬“人之精英”,他活該挨槍子兒。
心中的驚歎,一聲緊接著一聲,前思後想,驚魂未定,他感覺快要生心臟病啦。萬幸,他倒是很快找出一堆理由,自然而然原諒了他自己的“過失”。人不知,鬼不覺,教授先生趕緊拾起心愛的小手槍,他把它藏寶一樣重新裝進褲子口袋裡。
他重新挺起胸膛做人。環顧四周,他結結巴巴地發言,他試圖向大家解釋一番,他儘可能溫和地說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