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名詞好像有魔力,阿爾伯特儘管語調輕柔,並且他在述說的時候略顯神秘,卻在他貝貝先生的心中猶如炮聲,轟然炸響,當場令他寒噤。他剎那間火冒三丈,他跳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該死的王八羔子,你完蛋!”緊接著,便是轟然一陣槍響,他衝著漆黑的夜空瘋狂掃射。他選擇武力威脅,以求迅速控制局面。他豈能容忍,有人公然冒犯他的權威,尤其是他的一個手下人,當著一群人質的面。更不用說,他居然還敢跟人貿然提起“禁區”,簡直荒唐。
槍聲和驚叫聲過後,再度鴉雀無聲。事實證明,槍聲就是權威,槍聲等同於“話語權”,果然見效?呵呵。海盜貝貝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因而信心百倍,紅暈在他面頰上如花浮現。
海盜“刀疤”看看窮兇極惡的貝貝,他轉而望了望阿爾伯特兄弟,左右為難他欲言又止。好吧,那就讓他們當場較量,哪怕天理良心擱在一旁。誰兇惡,我就聽誰的。“刀疤”先生如此這般拿主意,糟糕的主意直接導致嚴重後果。得逞的海盜貝貝變本加厲地兇惡,他“嗖”一聲跳上貨箱,瘋狂揮舞手中的槍“哐啷哐啷”響,他要用“槍桿子”同這些弱智低能的“窩囊廢”強硬對話。誰多嘴,誰反抗,或者是誰膽敢調皮搗蛋,他就一槍“嘣”了他,殺一儆百。
黑沉沉的空間,徒然響起禽獸般的咆哮,貝貝先生幾近癲狂令人側目,沒有人搭腔理睬他,人人都噤若寒蟬,唯恐避之不及。沉默本身,等同於抗拒。人與“獸”之間無聲無息的戰鬥,一如星星之火悄然蔓延,勝負已然在此刻註定。
然而禽獸誤認為得逞,他以為窮兇極惡才能彰顯個人魅力,自古強升劣汰,他堅信弱肉強食,作為強人他信仰實力。如狼似虎他佇立在月光下,他越來越囂張,他在乘勝追逐他的獵物,他痛痛快快地厲聲吼叫:“閉嘴!聽我說。我要活著離開,我要生存!哦,見鬼,邪教不關我的事,簡直是弱智。現在都照我說的做,否則就去死!”
戰鬥,海盜阿爾伯特當場輸掉,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耷拉腦袋,瑟瑟顫抖,身子骨兒癱軟他猶如爛泥。阿爾伯特先生,他是精神上完蛋。
第四十七章 “金龍”計劃
墜落在蜃城山谷的“樂普生”號漁船,儼然成為一顆生機勃勃的火種,紅豔豔的火苗猶如旗幟迎風招展,相繼點燃周圍的船隻殘骸,火焰沖天而起熊熊燃燒。金燦燦的光芒普照海天,將不遠處“黃金”號郵輪的甲板映照得通紅明亮,黑風孽海的鬼蜮之地,宛若即將迎接大海上的日出。
“別磨蹭,快!快!快!動作要利落,小心挨槍子!哎呀?該死的混蛋,用你的手,把那根骨頭拔出來。”海盜貝貝聲嘶力竭的叫罵聲,一如鬼哭狼嚎,迴盪在火光映紅的夜空。這傢伙好似一頭窮途末路的困獸,困獸猶鬥,為了活命他不顧一切地拼死掙扎,他要一舉擊碎“海市蜃樓”的吃人噩夢,他堅信不擇手段地奴役別人能夠使他重獲自由,全心全意追逐利益他同樣“吃人”。信仰邪惡,他不見得比禽獸遜色。
“黃金”號的船頭甲板人影晃動,人們在如水月光下亂作一團,“噼噼啪啪”的敲打聲此起彼落。吉祥、林文湛、水手小順子和餐廳服務生,還有驚魂未定的人妖,這些人眼下成了搬運工,他們尾隨在海盜“刀疤”的身後,齊心協力“賣苦力”。他們把原本鋪設在甲板上的木板,逐一拆除,然後除去那上面粘連的人與獸的屍骨殘渣。長長的厚實木板沉甸甸的,被眾人拖向那隻炸開的“黑洞洞”,灰濛濛的稀薄煙霧嫋嫋飄浮在窟窿口,恍若預示生與死的謎團並不難破解,僅有一道縹緲的帷幕相隔。
臨時貨艙同樣人影晃動異常忙碌,為了保住性命,每個人都發奮圖強,逃生的希望儘管渺茫,卻猶如星星之火,在每個人的心底熊熊燃燒,直叫人熱血沸騰。幾乎所有的人力和裝置,都被用來投入貝貝先生一手策劃和領導的“金龍”計劃,只有游標同學因為身負重傷,“領導人”暫時派不上他的用場,他被冷落在一旁。“小保姆”游標懷抱嬰兒,形單影隻,他蜷縮在貨箱子角落的陰影底下,冷眼旁觀這一幕現代版本的“苦役”大戲。
火焰的金色光輝,彷彿暖融融的陽光照射進來,落在箱子和牆壁上微微晃盪,各個角落的黑影子隨之蠢蠢欲動,恐怖的陰影黑壓壓籠罩在他心上。閒得心裡發慌,他積極開動腦筋,繼續為大家夥兒盤算脫身的主意,設想種種可能的行動方案。他懶洋洋地倚靠在箱子上,箱子黯淡的軍綠色反襯他的臉色愈加陰霾,他感到手腳冰涼渾身發冷,淡淡的霧氣繚繞在他周圍潮溼而又陰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