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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嘗試,儘管狼狽不堪,但他毫不氣餒,他氣喘吁吁向前猛衝。他手腳忙亂為大炮安上導火索。他手忙腳亂搬過幾枚炮彈,他把它們逐一喂進大炮的“胖肚子”。

“樂普生”號漁船上,戰鬥仍在繼續,越來越激烈。仰面躺在長舌的懷中,陳煒仍然堅持戰鬥,他舉起破損的老獵槍,瞄準異獸大天使的嘴臉,迎面向它射擊。“砰”一聲響。老獵槍,打出最後一發子彈。

茫茫黑霧的深處,響起異獸大天使氣哼哼的喘息聲。他看見它那張厚厚的臉皮又中一槍,皮開肉綻流出幾滴汙血,熒光閃爍。信心倍增,他握緊手中的老獵槍,他用冷冰冰的槍口,在大舌頭那身肥肉上面,這兒扎扎,那兒捅捅,他忙得一刻兒也不得閒。“黑大個子”陳煒,活像渾身長滿硬刺的刺蝟,他讓異獸大天使難以舒服地吞嚥。不得已,長舌丟下難吃的獵物,它把他甩在甲板上。

陳煒掙脫長舌的糾纏,他敏捷地就地打滾,迅速藏身在收起的帆布下。層層疊疊的潔白帆布,灑落一片鮮紅的血滴,血腥味兒迎風飄散。

心有不甘,長舌懸浮在半空,左顧右盼的樣子,它遲疑不決。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大異獸有些進退兩難。稍後,它又回來了,像是痛下決心。急如星火,快似閃電,它到處搜尋人的下落。

靈巧的舌尖,自如伸展,它輕輕捲住帆布的一角。迎著海風,帆布“嘩啦啦”響,它被長舌飛快地提升起來,沿著高聳的桅杆,一路向上爬升,直到頂峰。

身後冷風習習,陳煒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他馬上跳起來,拼命向前跑。聽見動靜,長舌丟下帆布,返身追逐逃跑的人。月光照耀下,潔白的船帆一片銀光閃耀,壯麗地徐徐落下,徐徐落下,徐徐落下,白茫茫的迷霧宛若海浪,隨著墜落的白帆起伏盪漾。

長舌猶如血淋淋的皮鞭,惡狠狠抽打甲板上的陳煒,一聲聲“啪啪”的擊響令人驚悸。陳煒強忍傷痛,機靈地連連打滾,他瞅準機會,猛地向異獸大天使飛出手中的老獵槍。

老獵槍黑油油的槍筒子,反射月光閃閃發亮,“嗖”一聲飛落大海,它的眼前閃過一道寒光,它打了個冷戰。蜃城的吃人異獸,生氣地皺緊眉頭,它琢磨:怎麼這個人,這麼難吃啊?

吃定他!勢在必得,長舌更加瘋狂,它窮兇極惡拼命鞭打他,殷紅的鮮血飛濺。陳煒跌倒了,他繼續向前爬,他感到手腳麻木越來越身不由己,他發現前方黑暗中,有一道金色的溫暖光亮。

陳煒咬緊牙關,掙扎著猛撲上去,他一把抓起手電筒。幾乎是與此同時,長舌又一次捲起他,他手握電筒在困境中拼死掙扎,奮勇反抗它的襲擊。金燦燦的燈光,猶如利劍出鞘,射向大天使那隻灰綠色的人一樣的眼珠子。電筒的光亮,深深刺痛這隻見不得光明的邪教禽獸的獨龍眼。蜃城大天使,晃盪大腦瓜,它眨巴眼睛盡力迴避,它拼命反抗光明的力量。

長舌鬆軟下來,陳煒乘機掙脫它的糾纏,滑落到甲板上,他輕手輕腳站起來,沿著漁船狹窄的甲板一路小跑。他那雙平底的牛皮鞋,走路和跑步,向來很管用。他輕鬆踏過潮溼腐朽的木頭甲板,僅僅發出“吱嘎嘎”的輕微響聲,可是這頭食肉的蛙形異獸,它還是聽到這些細微的聲音,獵物的動靜令它癲狂,它忽地睜大眼睛,“哇”一聲驚叫。哦,他居然又跑掉啦。

這隻邪教豢養的兇惡禽獸,它哪兒肯放過一個人呢?長舌高高捲起,海浪般鋪天蓋地,大天使捲土重來,它從他身後惡狠狠拍打下來。陳煒跌倒在甲板上,在他的身後,那條窮追不捨的長舌彷彿巨大的綢子,一天一地黑沉沉地覆蓋。電筒已經脫手飛出去,落在不遠處。

電筒的光束,在“樂普生”號漆黑一團的潮溼地面,照亮一片光明。金色溫暖的光明之中,陳煒再一次被長舌束縛,它把他捲起來,它對此如臨大敵。它小心翼翼托住他,摟住他,它死死纏住他,血淋淋舌身密佈的毒牙,猶如一根根倒刺紛紛豎起,慢吞吞扎進他的肌膚,它再也不肯失去他。

“銀蟾”高懸在天上,冰冷的光影,羅網般從天而降將他籠罩。陳煒怒目圓睜,他的眼中倒影金色的溫暖光明,光明已然照進他的心田。他身負重傷,口鼻湧血,欲呼不能。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咬緊牙關英勇無畏,直面死亡的挑戰,他是一位真正光榮戰鬥的戰士。

陳煒被長舌緊緊捉住,在茫茫黑暗中沉沒。“陳煒!”悲痛欲絕的少年,深情呼喊戰士哥哥的名字,他跪倒在古戰艦的甲板上泣不成聲。“向我開炮!向我開炮!”如雷的怒吼伴隨大海的濤聲,在少年耳畔迴盪,他猛然握緊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