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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嵐西的心情因為鳳翎的沉默起了微妙的變化。她幾乎有一種衝動想軟言對他說,如果他不想說的話,那就別說了——哎,一個女人在她對一個男人心動的同時,是不是已經註定她處於了弱勢?因為她會開始在乎他的心情,在乎他的喜惡,在乎一切他在乎的東西……

嵐西不想表現得那麼卑微,更不想因為喜歡你上他就把自己看低了,所以就算心裡有些忐忑,她還是按捺下了軟化的衝動,逼迫自己沉默地等他說。

看了,算是她贏了吧。沒過多久,他徐徐的聲音終於響起:“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一的胎毒傳男不傳女吧?”

“記得。”她應道。

“那個毒名叫‘恨生’。聽說是四五十年前,有一對夫妻,男的善於醫術,女的善於毒術,本來可算是夫唱婦隨,可是那男子後來卻變了心,愛上了另一名女子。妻子心中充滿憤恨,便制了一種毒,名曰‘恨生’。妻子以共飲的方式騙那丈夫飲下毒酒。丈夫不疑有他,卻沒想到酒裡面的毒只對男子起效。”

聽到這裡,嵐西已經放鬆了一些,甚至有心情調侃自己居然胡思亂想地吃老古董的醋。

而鳳翎還在繼續:“二十七年前,有一個女子與那對夫婦頗有些淵源,偶然得到了這種毒,當初她是想下在我爹的身上,卻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後我娘服下了‘恨生’。果然‘恨生’對女子無效,所以我娘安然無恙,直到她生下了我。可能是因為我不是直接服下‘恨生’,雖然它讓我身體比旁人虛弱,面容上又因為毒素集中形成了一塊很大的胎記,但是它已經沒有之前的霸道,也不會危害到我的生命。只是我爹、我娘始終對我心懷愧疚,多年來一方面在外搜尋靈丹妙藥試圖為我解毒,另一方面也嘗試著能不能找到什麼奇功秘訣或許可以逼出我體內的餘毒,最後他們不知從何處尋到了《洗髓經》,加以改良後,交由我修煉。練了《洗髓經》後,雖然我的容貌還是沒有變化,但是身體卻好了起來。一直到五年前,族中原本的‘暗’叛變了,”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麼地補充道,“這個‘暗’就是那個你聽說過的‘血劍’。……這麼多年來,這還是族裡面第一次有‘暗’叛變,當時應該有信任的‘暗’去追殺叛變的‘血劍’,可是當時新的繼任者才剛選出兩位候選,尚且幼小,根本不可能去執行追殺‘血劍’的任務,因此族長便找上了我。”

嵐西知道關鍵就要來了,便轉過了身,抬頭看著黑暗中雙臂在胸前交叉的他,只見他烏黑的長髮隨意地用一個絲帶鬆鬆地扎到了胸前,下巴微揚,凌厲的眼眸半眯著,掩不住其中閃爍的星光。

“當時,大堂哥初為族長,在族中的威信不比現在,‘暗’的叛變讓族人都在等著看他的表現。而我自小除了學堂之外,少與族人往來,因此當時族中幾乎無人知道我的武功到底如何,只有大堂哥一次偶然見我習武,才知我的修為。我們達成了交換的協議,之後,我便出谷追殺‘血劍’。”他說著,突然低頭對著她的腫脹的雙目,略帶諷刺地勾了一下嘴角,“那個時候,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再一次中了‘恨生’,……江湖上恐怕從來沒有人知道‘血劍’居然是個女人。”他抿直了嘴唇。幾乎成了一條橫線,片刻後,才接著道,“當年的我其實有幾分輕狂,因為自小體內的餘毒以及這麼多年服的靈丹妙藥,普通的毒藥根本對我無效,所以才會那麼輕易地就喝下了和‘血劍’喝的那杯從同一個酒壺裡倒出來的酒,直接的‘恨生’比我想象中猛烈得多,甚至還挑起了我體記憶體在多年的餘毒。……但我終究還是從她手裡逃脫了,只是極為虛弱、狼狽,大概看來與一個乞丐無異。”他自嘲地說著。

嵐西同情了他一下後,忍不住說:“你不是有‘閻王拒’嗎?”它不是號稱什麼毒什麼藥都能暫時壓下?

鳳翎淡淡地瞟了嵐西一眼,道:“那個時候還沒有‘閻王拒’”。

嵐西感覺聽出了言下之意,忍不住又說:“令堂研製的?”

鳳翎點了下頭,接著原本的話說道:“之後的某一天,我在寺廟之中逼毒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襲擊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個小房間裡了。……和我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名女子。後面的事情還要我說嗎?”他斜眼瞅著她,眼裡閃爍著調侃的味道。

嵐西自然知道他說的那女子是誰,嚥了一下口水後,決定忽略他的問題,道:“那後來,你又是怎麼從柳煙手裡逃脫的?”畢竟在她次日醒來,就已經不見他了。

“我從來沒能逃脫。”鳳翎淡淡地說著,彷彿在說的人不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