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的感覺。
她心底有些發毛。忍不住直起身體。飛快地回頭看了一因,入目的只有那一片空蕩蕩的村林,平靜而幽暗。深邃得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她撫了一下僵硬的肩頭。甩掉心頭的不安感。然後轉回了頭,卻見原本躺著人的地方此時空空如也。
怎麼可能!?
她雙目大瞪。直覺地以為難道嵐西逃走了。
念頭冒出的同時,她的目光往前搜尋而去。卻在看清四丈之外的景緻時。眉目之間更為駭然。
只見那此刻看來暗綠色的草地上。一身白色中衣的嵐西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彷彿她原來就是在那裡一般。而她身邊站了一道白色的身形。
鳳十七的目光漸漸往上。將那突然出現的人看了個清楚。那是一個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負手而立。身形瘦削頎長。彷彿拔地而起的一顆大樹一般,只是站在那裡,就散發這一種涼然的氣質。他臉上戴著一個白色的面具,把他的臉龐整個遮住,面具只在眼睛和鼻子的位置鏤了三個新月形狀的孔,那黑的孔與白的面具形成鮮明的對比。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黑夜之中,為了便利行事,不想讓人看透身份的江湖人士一般都會穿上黑色的夜行衣。那種反其道而行穿白衣者不是愚蠢得不知天高地厚。便是身手高深莫測。
鳳族篇 126 救命恩人
鳳十七一想到她適才完全沒有察覺對方到底是怎麼走到她跟前,又是怎麼把嵐西拉到了幾丈以外。就知道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白衣人想必是屬於後者。
鳳族附近從來沒聽說過隱居著什麼絕世高手,再加上眼前之人戴著面具遮遮掩掩的。因此鳳十七首先懷疑的便是族中之人。卻越想越是沒有頭緒。除了族長外,令羽哥哥與族人向來不交好。而眼前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族長哥哥,那還有誰有可能為這個女人出頭?若仲跟這令羽哥哥走了,四伯伯武功低微,四嬸雖然武功不錯,卻是個女人,而令羽哥哥家與其他幾家也都不怎麼親小……思緒到了這裡似乎已是死衚衕,尤其眼前這個人輕功奇高,她
實在想不出留守在族中的長輩中還有誰能像他這樣在她分毫未覺的情況下接近她到這種地步。
她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只能把眼前這個人當作是偶然路過的武林高人,雖然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這位前輩。”她衝著那白衣人抱拳道。“不知前輩突然出手,有何指教?”
那白衣人看著她。因為面具的遮掩,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只聽得他似乎是嗤笑了一聲,尖銳的聲音經過面具的阻礙之後帶著重音,聽來有些詭異:“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明知故問,這個習慣在下非常不喜歡。”
鳳十七被他說得想要翻臉,但又顧忌對方的身手,只得忍氣吞聲,道:“前輩與她素不相識。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她的語氣中帶著試探的味道,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小姑娘。你不必說這些廢話。在下想留的人,還沒有留不住的。”那白衣人話語之間帶著十分的傲氣。彷彿鳳十七在他眼裡根本不堪一擊似的,“你不過一個小姑娘,在下就算出手,亦是勝之不武。在下也不想為難你,你走吧。”
鳳十七的面色頓時更差,她一向是被人棒在手心長大的孩子,哪受過這樣的閒氣。對她來說,剛才對那白衣人那般畢恭畢敬已是給了對方面子。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不識抬舉,氣得她眉心蹙成一個大麻花,語氣之中已經掩飾不住怒意,警告道:“前輩既然來到此處,想必知道附近是哪家的地盤。這是我族中的家務事,希望前輩莫要逾越,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家務事?”誰想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反而嘲諷地大笑了起來。語氣囂張之極,“在下倒想聽聽這是誰家的家務事。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說到“她”的時候。他指了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嵐西。
“你!”鳳十七一時鬱結,氣得幾乎頭上冒煙。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打著鳳族的招牌。因此只得道。“我敬你是前輩,才給你幾分好臉色,你不要欺人太甚!”
“在下就是欺人太甚,那又如何?”白衣人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越來越冷,隨著那股冷意,一道銳氣自他體內迸射而出,如同離了弓的箭一般向那鳳十七直衝而去。
鳳十七打了一個寒戰,突然意識到這就是她過去只聞其名的那個叫做殺氣的東西。這個時候,她才深切地感受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人不止是輕功高絕,恐怕連武技都遠遠在她之上。
她心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