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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來,鈍真燦爛地一笑,油嘴滑舌地說道:“這大堂哥說的話,自然是錯不了。這夜深了,小弟就不打擾二堂哥和二堂嫂了。”他故意嘆息地搖搖頭道,“這新婚燕爾的,小弟還來叨擾,真是小弟的不是。”他又鞠了個躬,總算是走了,走的時候還特意替他們闔上了門。

嵐西本以為他還要死皮賴臉地呆上一會,沒想到說走就走,一時間反倒是懵了一下。

一時間房間之內安靜了下來,靜得有幾分尷尬。

嵐西抿了抿嘴,努力回想鳳翓來之前他們正在進行的話題,又想想剛才鳳翓對鳳翎的態度,終於忍不住說:“他對你似乎有幾分忌憚。”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帶著幾分試探。

“是嗎?”鳳翎的羽睫微閃,淡淡地應了一句。

嵐西跟著閃了一下睫毛,心想:就打算這麼敷衍她?哼,他不說也罷,既然她要去鳳族,很多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在她微慍的目光中,鳳翎薄唇輕啟,看來漫不經心地道:“也許是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天會殺了他或者他的某個親朋好友吧。”

什麼意思?嵐西不解地眨了眨深褐色的大眼。

“鳳族的人只能死在本族人的手裡,其中的直系如司鳳淵、鳳斷更是不能死在旁人的手裡。直系之中每十年都會選出一個稱為‘暗,的人,這個人只聽命於族長,負責追殺直系之中的叛徒。五年前,因為上一任的‘暗,死於非命,我被族長,也就是我的大堂哥認命為新的‘暗,。”他說著,眉目之間愈發冷淡,明明兩人近在咫尺,卻彷彿一下子在兩人之間隔出一道無形的牆。隔著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帶著居高臨下之勢,涼涼地語氣中透著高傲,道,“你要有心裡準備,在鳳族,你絕不會是受人歡迎之人。”他眼半眯,清冷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彷彿在問:你可怕?你可還敢?

嵐西這時終於明白為什麼從一開始在漓城看到鳳翎、鳳所和鳳肪三個人時,就一直隱隱有種不協調的感覺。她起初還以為是鳳翎與另兩人感情冷淡,現在看來光是鳳翎的身份已經無形間在兄妹之間刻下不可跨越的溝……可是為什麼又是五年前?這跟那一晚可有什麼聯絡?她眉心蹙起,滿腹疑惑化成一句簡單的問話:“為什麼選你?”

鳳翎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彷彿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帶著淡淡的笑意以及深深的譏誚,道:“人心難測,忠誠更非永恆,身為‘暗,就代表你隨時都有可能去殺死你相處多年的親朋好友,所以‘暗,通常都是從小培養,絕情絕愛,只服從族長的命令。誰也沒想到上一任的‘暗,年紀輕輕,會突然死於非命,但是‘暗,在族內是個不可空缺的存在,那就代表族長一定要從直系之中選出一個新的‘暗,。直系雖然人才濟濟,但只有我和族中同胞毫無往來,更沒有什麼交情。可以說,除了我爹孃,我無所牽狂。“他頓了頓,突然一霎不霎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危險,更含著警告,道,“嵐西,跟我回去,你便是鳳族中人。我的妻子,便是直系。”

“所以如果我成了叛徒,你便是那個殺死我的人?”嵐西被他看得心底微涼,硬是把話說白。

他沉默,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沉默往往是另一種形式的回答。

嵐西看著他,突然想笑了。他是在高估她嗎?她又那個本事成為鳳族的叛徒嗎?所謂的“叛徒”總要接近權力的核心才叛得起來吧?…,……嗯,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辦?激動地吼叫他侮辱了她的人格,還是清高一點地諷刺:既然他不相信她,她走就是?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俗套得小說都不屑再拿來寫的橋段,嵐西一下子很有了自娛自樂的心情。她壓抑住大笑的衝動,壓著嗓子說:“今晚我睡哪?”

看著對方掩不住訝異的眼神,嵐西越發地開懷了。

嵐西的開懷沒維持太久,這房中只有一張床,嵐西本以為鳳翎應該跟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是有紳士風度的人,應該會自覺地把那張床讓她,然後他自己去打地鋪或者睡板凳什麼的,可惜這個男人顯然不是穿越而來的種馬,完全不知道紳士兩個字怎麼寫,只給嵐西兩個選擇:要麼一起睡,要麼她自己想辦法。

嵐西想要去跟葉荷擠一間,但是他又不準,說鳳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又說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一旦回了鳳族,她不可能還跟葉荷擠一間。

第二點說得嵐西無言以對,她又沒那麼厚臉皮跑去跟鳳翎擠一床,於是便十分悲催地把幾把長凳靠到牆邊當做了臨時的床。

這大概是嵐西穿越到這個世界睡得最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