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頭,試圖振作精神,然後順著鳳翎的視線看去,只見丈餘外的那張大床前不知何時僵立了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的蒙面巾被撕到下巴以下,露出他平凡無奇的面孔,白面無鬚,彷彿從沒見過陽光似的。他右手執三尺青鋒劍,本應是威風凜凜,可此時卻彆扭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不是嵐西第一次看到被點穴的黑衣人,所以對他的狀態也沒什麼吃驚,只是多此一舉地問了一句:“是他下的藥?”她一邊問,一邊在心裡琢磨著:這個時候去報被迷之仇算不算恃強凌弱呢?
“嗯。”鳳翎應了一聲,同時走到了黑衣人面前,往他肩胛胸前點了兩下後,面無表情地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瞪著一雙三角眼,沉默地沒有說話。
鳳翎並不堅持,很快換了下一個問題:“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黑衣人還是沒有說話。
“在下一向不喜歡重複司樣的話。”鳳翎的聲音冷了一分,聽在嵐西耳裡,就如同那剛剛覆面的冷水一般,讓她全身寒毛起立。
她伸到袖子裡,摸了摸有些發涼的肌膚,才一分神,就聽到一聲古怪的“咔嗒”聲。
嵐西聞聲看去,卻見那黑衣人的左臂軟軟地垂了一下,肩膀和上臂間的關節處形成一個奇怪的不自然的弧度。
難不成剛才的聲音………嵐西很快明白了,眼角抽搐了一下,那很痛吧。
見那黑衣人雖然仍舊沉默不語,但額頭已經溢位汗滴,汩汩流下,嵐西心有慼慼焉地點頭,肯定是很痛。
顯然鳳翎沒有那麼欣賞黑衣人的隱忍,微微地一笑,看來柔和,但那眼底卻是冷冷的寒意,右手緩緩地抬了起來。然後嵐西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又是熟悉的“咔嗒”一聲,黑衣男子的右手也軟軟的垂了下來,他手上的刻因此脫出,直直地往地上掉去”””
鳳翎左手向下一抄,就穩穩地抓住了那把劍,將劍放到眼前,細細打量著:“長三尺,
寬一寸,厚兩分,精鋼淬就,鋒刃銳利,想必是一把吹毛斷髮的好劍,”他說著,將劍緩緩地遞到右手,笑道,“兄臺不介意在下試試這把劍吧?”他話音一落,只見銀光一閃,那刻上便多了一條血痕。
然後便聽到“滴答”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聲。
嵐西往下看去,只見那殷紅的血液順著黑衣人左手的手指滾下,滴答,滴和……聽得嵐西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想:看來這姓鳳的大都是變態。
“如果兄臺想說的話,隨時可以告訴在下。”鳳翎說著,骨節分明的右手又是飛快地一動,銀色的劍光一閃,那黑衣人的右手上也多了一條傷痕,然後是第三條,第四條……
黑衣人的嘴唇隨著失血越來越白,而嵐西乾脆別過臉不再去看。
滴滴答答的聲音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頻繁了,正當嵐西打算藉口出去的時候,突然,只聽“蓬”的一聲,一個閃著藍芒的鋼釘破窗而入,直直地向那黑衣人射去。
鳳翎的身子一動,眨眼間便移到了黑衣人身邊,將手上的劍一橫,只”叮咚”的一聲,那鋼釘便被打到了地上。
這邊的聲響剛落,緊接著又是“嗵”的一聲,那黑衣人已經軟軟地側了下來,雙目睜得老大,七竅流血。
鳳翎看著地上的黑衣人,久久沒有動靜。
“你不追嗎?”嵐西看了一眼被打了個破洞的窗紙,忍不住說。
“追又有什麼用。”鳳翎意味深長的目光向她看來,慢慢道,“反正我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嵐西心中微微一動,他們想的是同一個人嗎?
鳳翎沒有直接點破,只走說:“他有一個外號,就是損人不利己。”
損人不利己?嵐西驀地想到了《絕代雙驕》,不過從這鳳洲的長相來看,她至少可以肯定她沒有穿越到《絕代雙驕》。她遲疑了一下,想到畢竟事已關已,於是問道:“這人不會是他引來的吧?”
這一回,鳳翎沒有應聲,只是不高不低地對著房門的方向叫了一聲:“若仲。”他話音剛落,他們原本只是虛掩的房門就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身形瘦削的青年,正是那個彷彿無處不在的鳳若仲。
鳳翎沒有說話,只走時鳳若仲使了個顏色,那鳳若仲便十分自覺地一把抓起地上的屍體走了出去。從頭到尾,既沒有問這屍體是怎麼來的,也沒有問到底該怎麼處理。
嵐西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他不會不用睡覺吧?”
鳳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