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鳳盺。難怪鳳盺出走,他卻看來一點也不著急,甚至可以說是老神在在。
這番推想初看似乎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嵐西想了又想總覺得還有一個地方不對勁。她又把事情想了一遍,終於明白了:雖然鳳眆是如鳳翎所願地去追鳳盺了,但是這追總也會有個結果。如果他追到了,他就會帶鳳盺回來;如果他找不到鳳盺,他也不可能永無限制地找下去,那麼他還是要回來。無論是哪個結果,對鳳翎來說都不是長久之計——而這個男人有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嗎?
他不是笨蛋,倘若真的是他慫恿鳳盺出逃,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他這個計策的漏洞。既然如此,為什麼他現在好像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是因為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控制,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又在秘密地進行中……
這麼一想,她突然意識到她好像有好幾天沒看到鳳若仲了,具體說是從她們離開霜城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想到這裡,她不禁面容微變。雖然她也想相信,鳳翎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也看得出他絕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觀音大士,她對他相識不久,瞭解不深,很難從主觀的臆斷去做出理性的判斷。
因為這件事,嵐西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她跟鳳盺只見是沒什麼大的交情,但鳳盺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還是不錯的,那姑娘是個典型的武俠小說中的俠女,既颯爽又很有幾分仁心,像這樣一個如鷹一般急欲翱翔而飛的女子嫁給六王爺這樣的人確實是可惜了,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嵐西一直試圖不動聲色,但是心之所擾也難免在眉宇神態間露出破綻,於是當晚嵐西就迎來了深夜的訪客。
他顯然是在幾天的相處中就抓準了一一入睡的時間,特意挑了這個比較方便談話的時間前來。
嵐西沒有矯情什麼就請他進來了,然後關上門。
她請鳳翎在圓桌邊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房中備好的涼開水,這才佯裝不知地問:“鳳公子,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鳳翎有些好笑地看著嵐西,慢慢道:“事到如今,你還要跟我這麼客套?”
呃?嵐西愣了一下。
“你想到了鳳族後,也這樣應對我嗎?”鳳翎一針見血地刺了過去,“你想以什麼身份跟我回去?”
“……”
“有些事情你心裡應該有數,何必非要讓我捅破?”他看著她,雙眼在燭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晶亮的光芒,肌膚在燭光的撫慰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讓他看來更添光彩,“第一步,先叫我的名字吧。”
他的名字?嵐西又呆了一下,嘴唇一動,想擠出那個字,但又覺得光叫一個“翎”感覺實在太過親暱曖昧。
鳳翎無奈地搖頭,那某種含笑的樣子彷彿是在取笑她一樣,很快又道:“或者叫我令羽吧。”
令羽?令羽不是就等於翎?嵐西直覺地脫口而出:“原來你是這個‘翎’啊。”
“那你以為是哪個翎?”他似乎是翻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白眼。
鳳族篇60梅花烙?
“零散的零,或者凌厲的凌吧。”嵐西不一本正經地答道,“令羽是你的字?”把翎拆開就變成了字,還真是有夠省力的。
鳳翎搖搖頭,道:“不算是。是我有個族妹,小時候不怎麼識字的時候把我的名字拆開了念,很多人聽著有趣,便也開始這麼叫我。我爹孃覺得不錯,就讓我當了別名。不過,現在還這麼叫的人也不多了。”他說著,突然把臉湊過去一分,犀利地問道,“嵐西,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嗎?”
哈哈。嵐西有些尷尬地勾了一下嘴角,反省自己想必是轉移得不夠高明。
“你若是有什麼疑問就說吧,憋在心裡胡亂猜想就能想出個結果嗎?”他就事論事地說道,有些無所謂的態度,“當然你若真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他說著,站起了身。
嵐西知道他很可能是在欲擒故縱,但想著這件事說到底與她己身無關,求個明白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更多地瞭解鳳翎這個人,畢竟他們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相處在一起。思定後,她起身喚住了打算轉身離去的鳳翎:“等等,……令羽。”
他如願地轉回了身體,看著她,沒有催促。
嵐西被他看得有些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道:“鳳盺姑娘出走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他還是看著她,好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然後嵐西明白了:九成是有點關係。
“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鳳翎的嘴角掛上了清淺的微笑,看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