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別比了。娘大概知道了。” 一一掙扎地看了看他停滯蘭空的另一隻手,久久終於不太甘願地將它放了下來。 而站在他身邊的嵐西想著他剛才比的尺寸,更糾結了。如果一一告訴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創口。”她就可以想也不想地離去,可是這麼大的傷口,怕是不簡單吧。那個人若是死了也就罷了,但他若活著呢?”” 她掙扎了一下,舉了白旗 畢竟人命關天。 一一,帶娘到那個流血的人那裡看看,嵐西低頭對一一說。 哦。”一一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表情呆呆的。他牽著嵐西的手,往剛才出來的灌木叢方向走去。 嵐西一邊走,一邊問他:“一一,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六=月中文首發 一一習慣地靜了半響後,才答道:頭髮白白的,臉皺皺的。” 是個老人?崖西放鬆了一分,又同:是個老公公,還是老婆婆” 婆婆。”這一回,一一總算答得比較快。 兩人交談間,已經穿過了那片灌木。 嵐西四下一看,有些懵了。 她本以為之後應該一片開闊,誰知這灌木之外,還是灌木,還是一叢叢、一簇麓、一團團毫無規律分佈,又看起來差不多的灌木。
63 求助
她正在發怔,一一已經熟門熟路地往右前方走,然後很快又鑽進一叢墨綠之中。 嵐西趕忙跟上。 這一進去,嵐西才發現這叢灌木圍成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圈,中間有一方小小的空地。空地的中心是一顆已經枯折掉的樹幹,而周圍的灌木正好繞著樹形成一個環形,那佈局乍看過去,彷彿那顆枯掉的樹幹是什麼毒物,讓周圍的灌木不敢接近似的。 此時,樹幹前正坐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那老婦人看來已近花甲,眼睛渾濁,面板暗黃,爬滿了深深的皺紋以及星星點點的褐色斑點。她頭包青灰的頭申,身穿一件同色的布衣,此刻那件衣服已經被鮮血染了半紅,而她枯瘦的左手正壓在右肩下、胸上方的傷口上。雖然她已經按住了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地透過她的指間溢了出來。她的嘴唇慘白慘白,甚至已經微微泛著青紫,應是失血過多所致。 嵐西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該不該接近這位老婦人,因為對方那雙警惕得彷彿老虎一般的三角眼正狠狠地落在她的身上。 嵐西緊緊拽住一一的手,怕這孩子不受指揮地一個人跑上前去。對方一直不說話,嵐西想想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擠出一個善意的笑臉,柔聲道婆婆,你沒事吧?說完之後,她便覺得自己很傻,人家明顯是有事,她何必明知故問。亍是她很快又補上,要不要小婦人為婆婆到附近的村子請個大夫過來? 那老婦人還是沒有說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用她渾濁而銳利的眼睛彷彿要把嵐西看透一般土下打量著她。 嵐西尷尬地抿了一下嘴,心想:既然她的善意不為接受,那她還是走吧。看對方的傷勢,以及放在身邊的虎頭柺杖,對方顯然是個江湖人士,而她嵐西不過一介弱女子,可沒能力摻和這些事。她動了動紅潤的嘴唇,正想告退,那老婦人卻突然看著一一慢慢道:”他是你的兒子。”她的聲音雖然還算洪亮,但明顯已經中氣不足,說完之後胸口連線著起伏了好幾下。 嵐西不懂時方為何有些問,但還是點了點頭,把一一又拉過來了一點,道正是犬子。 那老婦人聞言面色稍緩,語氣也柔和了很多,歉然道:這位夫人,請恕老身剛才失禮,只是老身此刻正被仇家追殺,難免有些莘木皆兵。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婆婆客氣了。”嵐西微微欠身,客氣而又疏離,道,“這警惕之心人皆有之,況且婆婆此刻深受重傷,自然是要小心一點。” 多謝夫人休諒。老身與夫人萍水相逢,本不該厚顏向夫人求助,只是老身怕是不行了。夫人一看便是宅心仁厚”,咳”,咳咳,“老婦人說著,便激烈地咳了好幾聲,唇角淌下一道絆紅的血癮。 聽她這麼說,彷彿是要交代遺言似的,嵐西有些怕怕的,趕忙道:婆婆千萬莫要這麼說,待小婦人前去給婆婆找個大夫。相信婆婆一定會沒事的。”其實說這些話,連嵐西自已都有些不信,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地說了。 那老婦人好不容易咳完,用沒捂著傷口的右手無力地擺了擺,眉宇間露出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樣,太息道老身的身體,老身自己還不知道嗎?老身怕是已經時日無多隻希望夫人看在老身命不久矣的份上,肯答應幫老身一個忙。那麼老身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而老身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銘記夫人的大恩大德。” 對方把姿態搖得很低,讓嵐西越發為難。說實話,她還寧可對方像剛見到時那般高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