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反而淡淡地笑了,眼眸之中透出一抹銳利,道:”難道不是你先把什麼都算得清清楚楚嗎?嵐西,你可有把我當作一一的父親過?”
嵐西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有幾分心虛,底氣不足地移開了視線,來到這裡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還歷歷在目,她已經用她的行為和言語一次又一次地表達了她對他的不信任,事到如今,她又如何能睜眼說瞎話。
上一次和鳳翎起了齟齬的時候,她就發現她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任性了,而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她的問題不僅僅是如此而已更令她覺得可怕的是,她居然變得如此自視甚高,明明自己無法對他敞開心懷,卻又另一方面要求他對自己要做到全然坦白。
人與人的關係又怎麼是單方面的付出就能如償所願,這不是小說,她也不是什麼天之驕女,想要得到別人的心誠以待,那麼她首先就要學會付出,學會去相信。
大概是她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後所面對的一切都是充滿算計,怨恨以及霸權的醜陋事物,讓她不知不覺也忘了曾經為人的真誠。過去,她一直以為自己很淡定,明明在她身上曾經發生了那麼醜陋的事情,可是她卻一直能冷靜地生活下去,沒有一絲仇恨。然而,到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她錯了,她自認她不受柳煙和六王爺的影響,其實她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受了影響,因為他們,她再也無法去相信一個人,她對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哪怕是葉昔,都不過是因為她逼著自己去相信對方而已!她沒有朋友;除了一一,她沒有別的親人而一一,她雖然愛他,卻也因為他的年紀和他的不開竅無法信任他。
這樣的自已,真是好荒涼!這樣的她,就像鳳翎說的,把自己變成了因在一方小井中的一隻青蛙。她該學會或者說嘗試去相信別人了,不是所有人,但至少是眼前這個男人。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若是連他也無法相信,那她不是活得太辛苦了嗎”
這一刻起,她心裡把鳳族的人分成了兩類,一類是鳳翎;而刺下的就是其他人。記得前世的那位大好人雷鋒同志有一句話:“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這話說得真是一針見血,如果她決定把鳳翎當作同志,那麼首先就要給人家一點溫暖才行。
思定之後,她的表情慢慢地堅定了起來,深褐色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堅毅,道:“對不起,…,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學會去相信你的。”
鳳翎的瞳孔猛地一縮,雙目一瞬間幽黯起來,沉沉地看著嵐西,眼神中明明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柔和,但語氣中卻含著淡淡的諷刺,道:“幸好,你總算不是一株朽木。”
一句話說得嵐西忍不住臉抽筋,硬聲道:“你說我是朽木!”
“一個人,如果連別人的好意都無法理解,難道還不是朽木?”鳳翎的眉尾一奈,淡淡地反問。
嵐西被他說得又是無語。她也不得不承認,雖然他老是故作神秘地瞞著她一些事情,但至今為止,他從來沒有對她不利,甚至是幫著她的,某些時候,已經算是有幾分縱容了。她領了別人的情,又豈能一輩子裝傻賣乖呢?
嵐西既然沒有回嘴,鳳翎也是見好就收的人,沒有在揪著這個問題痴纏不休。他突然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道:“把手給我。”
嵐西雖然奇怪他的目的,但想著才剛表態要去相信人家,就硬是吞下了疑問,乖乖地伸出了右手放到他的掌心上。
這一放,她就發現他的手掌比她以為的要大一些,因為他的手指修長而略有些偏細,整個手瘦得骨節分明,因而看起並不厚實,也就造成一種視覺上偏小的錯覺。直到現在,兩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她才發現跟他比起來,她的手幾乎可以稱得上小巧玲瓏……只是更讓人鬱悶的是,也顯得她的手看起來很黑,不對,是很黃才時。她一直知道自己的面板不白,勉強算是健康的小麥色,而鳳翎的面板卻很白,白得好像很少見天日似的。
嵐西嫉妒地盯著他白皙而細膩的肌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想道:白得真是不健康!
這時,他的手動了,右掌從下方一下子覆蓋到她的手背上,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抓起她的手一把往他的胸口按去,具休說應該是左胸口。
幹嗎?嵐西差點又要脫口而出,但再一次按捺住了。
“你感覺到什麼?”鳳翎的手掌仍舊按在她的手背上,雙眼看著她有些壓抑的臉龐說道。
“砰
,砰
,砰
,……”嵐西感到右掌下傳來現律的震動聲,她有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