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斂眉與鳳翎相隔不過兩丈有餘,她又無眼疾,自然是看清了鳳翎手中的藥丸,面色細微地一變,又很快如常,鎮定地應道:!‘公子何以有些問?今日之前,小女子從來不曾見過這個藥丸。”
鳳翎的手指一轉,那藥丸便消失在他指間。他放下手,胸有成竹地看著雲斂眉道:“雲姑娘,明人眼裡不說假話。從在下今日自令尊手裡接過這藥丸的時候,在下已經知道令尊是去姑娘那裡取的藥。”
“小女子不懂公子在說什麼。”雲斂眉無辜地看著他。
鳳翎彷彿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姑娘難道不想知道在下是怎麼知道的?”他停頓一下,很快自答道,“姑娘平日燻的是出自京城寶灩齋的七日香吧?這味道確實是不錯,還有幾分特別,在下昨日一見姑娘便聞出來了。巧的是今日令尊送藥來的時候身上也沾了同樣的香味。這麼名貴的薰香在山莊裡恐怕是隻有云夫人和小姐你才用的起吧?而云夫人身上散發的卻是一股淡淡的藥味,她寄情醫術,怕是沒有用薰香的習慣。”
他說了這麼多,雲斂眉卻是再不為所動,平靜地說道:“尹公子怕是誤會了。今天下午,小汝子曾見過爹爹,許是那時沾上的味道吧。”
她這般冥頑不靈,鳳翎好似一點也不惱,還頗有興味地勾了嘴角,烏黑清澈的鳳眸沉沉地看著她,話鋒驀地一轉:“姑娘真是好大的氣度,那雲莊主乃姑娘殺父殺母的仇人,姑娘居然還能叫他爹爹。”
雲斂眉被他說得臉色一白,但仍是嘴硬道:“公子此話卻是言重了。現在不過是雲夫人“,“說到這裡,她不太自然地看了站在屋裡的雲夫人一眼,然後撇開了視線,繼續說,“現在不過是雲夫人一面之辭,真相到底如何,小女子自會求證。”
“看來姑娘很固執。“鳳翎淡淡地說道。
雲斂眉沉默了。
“在下還有一個問題。如果在下願以一萬兩白銀向姑娘再購十粒藥丸,不知姑娘可原幫忙?”鳳翎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雲斂眉右眉一挑,眼神中帶著隱約的譏誚,不冷不熱地應道:“可惜小,女子真的不知這藥丸來自何處,否則側是可以發筆小財了。”
“哎一一”鳳翎看著她長嘆了一口氣,那樣子像是有些莫可奈何。
“尹公子,可問完了?可否讓小女子離開?“雲斂眉低眉順眼地問。
“抱歉,既然雲姑娘不能願意合作,那在下只好勉強留住雲姑娘了。”鳳翎嘆息道。
“你何必說得那麼好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斂眉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雙眼之中似乎帶著決絕。
見此,鳳翎若有所思地說道:!‘事到如今,你都不願說出他的名字,看來你倆之間還是有幾分情意。這麼說,也不完全像雲夫人說的,是雲莊主逼你的。”
雲斂眉被他說得雙目不由地一瞠,難掩驚訝。
“看來在下說對了。“鳳翎自然沒有漏掉她無法掩藏的驚詫。
雲斂眉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厲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她說著,眉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刷的慘白,“難道你“”,“!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選擇驀地出掌向左側的鳳若仲大力拍去。
鳳若仲敏捷地避開她的攻擊,同時鳳翎的命令已經十分清晰地房間內傳來:“拿下她。”
得令之後的鳳若仲更是少了顧忌,大手自腰間一抽,掌中便多了一把三尺青鋒。一男一女你來我往地纏鬥起來。
而房間中的雲夫人看了會纏鬥中的兩人,又轉過頭來看向鳳翎,見他似乎毫無出手的打算,忍不住道:“公子你真的是血刻嗎?傳聞中血刻獨來獨往,可是公子伽,江非但有妻兒,居然還有屬下
而且明顯是一個心練有素的屬下!
“這重要嗎?”鳳翎淡淡地反問,“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你的人,只要我們的交易可以達成,在下是誰重要嗎?”
“公子說的是。”雲夫人識相地不再多問。
“在下倒也想請教夫人一個問題。”鳳翎又道。
“公子請說。”
“雲夫人知道雲莊主的真面目想必已經多年,為什麼事到如今才有所動作?這麼多年來,雲夫人不可能一點機會也沒有吧?”鳳翎的語氣聽似閒適,但眸中卻閃著精明銳利的光芒,無形中散發出一種威懾力。
雲夫人被他看得心一顫,心道:這明明是平等的交易,卻好似主動權都到了他手中一般。哎,也罷,現在也沒有機會再回頭了。
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