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那一輪血般的殷紅徹底浸染了黃昏,讓整片天空都是紅豔豔的一片,卻是難得的一片火燒雲奇景,江楚寒此時卻沒有觀賞晚霞的興致。
縣衙大牢並不在縣衙內,而是在位於棲霞城城西的一處監牢裡,熊捕頭帶著江楚寒和邱楓兩人來到大牢門口時,熊捕頭立即上前和守衛的衙役親熱地打了個招呼,似乎很熟的樣子。
邱楓眼明手快,哪裡還用的著江楚寒吩咐,早就搶一步上前,往守衛的每一個衙役懷裡又塞過去一錠十兩重的銀子。
幾個衙役頓時摸著銀子眉開眼笑,向江楚寒和熊捕頭道了聲謝,身形一閃,放開了一條路。
熊捕頭衝那幾個衙役微微點了點頭,帶著江楚寒和邱楓一昂首大跨步走進了大牢裡。
大牢裡陰暗無比,長長的過道直通深處,兩邊的牆上掛著的油燈不斷地跳動著,顯得有些陰森恐怖,江楚寒這還是第一次進大牢,熊捕頭早已是輕車熟路,帶著江楚寒和邱楓左拐右拐,每透過一條過道就有一個守衛,前幾日早得了熊捕頭的傳示,一見有陌生人進了大牢,頓時紛紛大吃一驚,當邱楓將一枚十兩重的銀子塞進那些守衛的懷裡時,那些守衛也頓時紛紛笑逐顏開。既然有了銀子,也就不關他們的事了,何況還是熊捕頭帶進來的人。
三人一路幾乎暢行無阻,幾乎每過一道關口都要塞上一、兩碇銀子,看的江楚寒不禁連連搖頭,這世道,沒有銀子可真是寸步難行,就這一路下去,江楚寒粗略地算了一下,也將近花了有三百兩左右的銀子了,這可頂的上一戶百姓許多年的用度了。
關押九秀樓一案的所有人犯被關押在縣衙大牢的最裡端,越往裡走,壓在江楚寒身上的那一種刺骨的寒意就越發的濃厚,刺骨的涼氣滲入江楚寒的身上,江楚寒不由的感到了絲絲徹骨的寒意,心中那隱隱約約的不祥感也越來越濃,壓的江楚寒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開啟最後一扇大門,熊捕頭指著一扇陰冷的牢門,沉聲道:“那裡就是九秀樓一案裡,關押李二孃的牢房所在。”
熊捕頭繼續領著江楚寒走了過去,一邊緊張地說道:“時間要快,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我老熊可就麻煩大了。什麼!”話音未落,熊捕頭猛地一聲驚叫,江楚寒向牢房裡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一身冷汗瞬時順著瞬間發涼的脊背流了下來。
只見牢門大開,天花板上,那一圈白綾垂落,李二孃的身體整個都耷拉在那裡,眼窩深陷著,使得那暴起的眼珠更加的突兀而恐怖,死死的盯著眼前正一臉驚愕的三個人,刺激著眾人不由渾身忽然豎起了一身寒毛!
涼風,拂過……白綾微微地有些晃動!
伴隨著那早已涼透了的屍體,還有那因為脖子上仰而露出半截的腥紅舌頭,那麼左右搖擺的晃動著,陰冷而森然的氣息在這一瞬間朝著四周瀰漫,牢房裡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形同厲鬼般的李二孃脖子上纏著一襲白綾,陰森地吊在屋頂,一雙恐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江楚寒,一身陰森鬼冷的氣息攝的江楚寒和熊捕頭邱楓三人頭皮一陣發麻。
“怎麼回事?怎麼人犯死了?她從哪來的白綾?你們誰給她的?”熊捕頭回過神來時,整個人頓時猶如一頭惱怒的獅子,驚駭地咆哮起來,這一聲咆哮立即驚動了正在不遠處守衛的衙役,紛紛急忙趕了過來,看著李二孃的慘死之狀,幾個衙役登時一個個額頭上直冒冷汗,驚駭地看著熊捕頭。
熊捕頭雷霆大怒,一把抓起一名廋小的衙役大怒道:“人犯怎麼會死了?你們***幹什麼吃的?”怒氣沖天地將那名衙役隨手一推,緊盯著在場的所有衙役怒道:“查!他孃的都給老子去查!究竟是誰他孃的給了人犯那束白綾,究竟又有誰來過這裡?都給老子去查!否則老子就叫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熊捕頭雷霆震怒的同時,兩個衙役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遠遠地衝熊捕頭驚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九秀樓一案被關押的那幾個野匪全都死了!”
江楚寒和熊捕頭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所有的人犯同時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熊捕頭頓時暴跳如雷,手一甩幾個耳光子重重地打在了幾個衙役的臉上,大吼道:“所有人犯都死了,他孃的你們這麼多人究竟是幹什麼吃的?查,現在就去查!集合所有人,一個也不能漏!這一次你們連同老子在內,一個個就等著迎接夫人的雷霆之怒吧!”
熊捕頭氣急攻心,早就管不著還待在當場的江楚寒,他猛地一聲怒吼,腰間的跨刀猛地一抽,純亮的刀光在這陰暗的燈光下殺